“你又嘛？”许枷被打醒，人都是蒙的，不知自己是在梦还是真被人打了，所以说话声音也轻。

不到，更上火了，凑近看见他写得工工整整的笔迹，觉得特别刺。不知是什么邪念上了，回过，拿起自己的笔把他的作业全画了，“我说了不许写就是不能写！”

小丫攥了拳，先是刻意发自认为怒吼的声音吓唬他，要他察觉到一起住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要他怕得脆逃回自己家。可他睡得就跟一死猪一样，一儿反应都没有。一拳打在棉上，她气得牙，而后果断伸手给了许枷几掌，把他从梦里打醒。

“你等着吧，我妈今天就会把你赶去！”小姑娘觉得他只要动手打她被妈妈看到了，妈妈肯定就会把这个小东西丢去。她可算是惩除恶、见义勇为了。完全不减手上的力，见他上哪里不经打就往哪里去。

许寂还想等他发火，等他冒狐狸尾。谁知他说不生气就是不生气，埋又开始写作业，继续当这个令人讨厌的乖孩。

许枷一定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情况，坐在桌前一下就气红了。这些是他一回家就开始写的，写了一个多小时，明明差两三题就写完了。现在都要重写。

许枷躲着她好一段时间，她被忽视了，一肚怨气，这样的怨气到了这天夜里，终于爆发了。

说起来还有意思的，他们的第一架是在床上打的。就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

“许枷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有一天会找你的漏，把你带到妈妈面前让她看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然后让她把你赶去，哼！”正式的开战宣言。

简女士是被突然的哭声闹醒的。不知他们大半夜在闹什么，只知打开房门时，两个小孩儿上都挂了彩。她发都被人扯了，胳膊手背上也有好几血痕，正瘪着一张嘴骂他孬。他没这个闲心接嘴，正皱着脸捂住了下一个劲儿地哭。

那时候的许枷哪里知自己什么都没就被人盯上了，正难过着，听见这话怕她又把作业撕了，想也不想带着纸笔躲到客厅去了，趴在茶几上写。

简单的一两是不行的，要划到老师本辨不清才行。要撕碎才行。

“静儿！你下手怎么没轻重的？”简纨一看见许枷躺在疼得动不了的样，都大了，本来不及多说话，转从柜里拿了件厚外就给他披上，弯腰抱着往外走，看那副样是要带他上医院。

“妈妈！是他先惹我的。”许寂追在简女士的后，把“我”字特意重读了，要调许枷是个坏小孩。可第二句都还没开始，就被母亲丢下了。

他抓着笔看着许寂理直气壮的样，动了动嘴，但刚说完“你！”字就不敢说了，怕她告黑状，只好把话全都憋了回去。扭回去不理她，小心翼翼地把撕成碎片的纸张展平，拼回去，再拿一本新本从开始誊写。

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又委屈的样，想哭不敢哭，想骂不敢骂，就小小一个人窝在座位上抿着嘴默默地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