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的，但是没有付钱。”

孟鸥睡着和醒着的模样可谓是判若两人，睛一闭，敛去那些狡黠的眸光，也像是褪去了的外壳，整个人柔和到没有半分攻击。

“明明都怪你……”棉服的拉链拉到了尽，向悠从里面只一双明亮的睛，小声嘟嚷，“我那天都下单了，结果你突然要加我……”

而后他就这么又睡了过去，轻轻握着她的手。

手心里是舒服的羊绒毯，手背上是他温的手，指尖微曲，有几分眷恋地握着她。

熄火的车内有些冷，向悠将棉服拉链轻轻又拉回去，扭看到了后座的毯。

“那我可不得趁人之危，狠狠敲上一笔。”孟鸥无赖得很。

孟鸥看了有挪动迹象的车：“嗯，应该快了。你去后座躺下来吧，这么睡觉不难受吗？”

手表从衬衫袖一小截，在黑暗里闪着幽的光泽，向悠盯着那一小圈光亮看，不知不觉好像坠了去。

“悠悠。”他稍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先起来，到后座睡。”

“然后就忘记付钱了？”孟鸥接上她的话。

孟鸥低下，看见向悠一只手被自己握着，就这么趴在换挡杆台上睡着了。

不知他们是没有个提醒的伴呢，还是那个说好要提醒的人，也像他边的这位一样——

称脆弱，却又如同一把温柔刀，将向悠的心搅得一塌糊涂。

孟鸥抿止住扬的笑意，低望向手里的毯。

“嗯。”向悠将棉服拉链拉下少许，背脊也直了些，一副准备认真值岗的态势。

“难受……”向悠哼唧着了发疼的腰，却还没忘跟他歉，“不好意思，我也不知我怎么就睡着了。”

半小时车都没挪上一寸，不少人在车内待不下去，站在外面放风。

孟鸥睡得不太，这小动静惹得他皱眉闷哼了两声，他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上的毯，顺带截获了向悠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嗯。”向悠一边睛，一边混地应着。

“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向悠。

但不知怎的，她舍不得回手。

“我不是没钱付，我是忘了。”向悠突然回过神来，“几百顿？你这是敲诈我。”

孟鸥是被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吵醒的。

“怎么这么落魄了向悠悠？车票钱都付不起啦。”孟鸥打趣，“那我的几百顿饭还能报销吗？”

向悠到底还是没到后座睡觉，她用毯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蛹，看着这重新恢复活力的车。

“不要啊，又没误事儿。”孟鸥将上的毯递给她，动作稍稍一顿，“你帮我盖的？”

离开昌瑞段后，速更是堵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轻手轻脚地伸长手臂够回毯，小心翼翼帮孟鸥盖上。

但她说不，她只是将又沉下去几分，直到睛也埋了下去，在一片漆黑里，觉自己的脸颊烧得发。

静止不变的风景很是无聊，向悠安静地看着车外的人完一整支烟后，默默将扭向驾驶座。

怎么办呢？

耳边传来轻轻的笑声，和一句语气莫名有些溺的话：“好吧，都怪我。”

她问自己。

对于向悠来说，这怎么都不是一个舒服的姿势。

“知你睛圆了。”孟鸥看着笑了声，将座椅放平了几分，“那我眯一会儿。”

向悠很想像他一样开几句玩笑，说什么“那你要补偿我”之类的话。

向悠“嗯”了一声，末了觉得不太对。

他看起来甚至堪

因为前任一条消息而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多少有没息。

“你不困么？”孟鸥看她，“我看你刚上车就萎靡不振的样。”

“不困。”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向悠将双睁大了些。

“啊。”向悠懵懵懂懂地抬起，神一阵呆滞，“我怎么睡着了，不堵车了吗？”

怎么办呢向悠，怎么反反复复还是栽在他手上了呢。

车笛声来自前方的车，猜测是前面通了一段路，但有些像他一样睡着的司机，忘了开车跟上。

孟鸥靠在驾驶座上，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她整个人朝驾驶座倾去，腰卡着的换挡杆台，双委屈地折着。

差儿就舍不得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