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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还有更大的用处。
她提起花笼裙,跟在它后面小跑了出去。
仲夏赶紧取了斗篷过来,仔细给她系好。
嘉月瞥见梅枝上的残雪,促狭地抬起手一摇,松散的雪沫子簌簌落了下来,纷纷扬扬撒了仲夏满头。
“嗳呀——”仲夏顿觉后脖子一凉,惊得跳了起来,忍不住又拿手去弹刘海儿。
嘉月吃吃一笑,指着她眉毛上的白霜道,“像个小老太太……”
仲夏嘀咕道,“娘娘快别拿奴婢打趣了,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般不老成呢?”
嘉月正色起来道,“好了,你回去,就不必跟上来了……”
仲夏只好应是,踅身回了永熹宫。
嘉月特地打发走她,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从永熹宫往乾礼宫有一条小路,她带着绿衣走过十几遍,她知道绿衣一定在那里等着她,故而并不急着追赶,只是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这个时辰,燕王也应当入宫了。
昨日暮食之际,燕无畏随口提了一句,她便记在心底。这会子放出绿衣,也非偶然。
大祀那日,她虽只短短与他接触了一瞬,可却能从他那一双墨色的凤眸里,看出那隐隐翻涌的不臣之心。
她一直不明白,燕无畏为何一开始便如此抵触他,甚至夜里魇了,双拳握得死紧,嘴里念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把剜下一块肉来似的。
可他仍是平步青云,不过用了一年的时间,他便手握重兵,一次次加封进爵,成了掣肘内阁的一把利刃,因而她便知道,此人绝非等闲。
她与郦延良打过交道,知道这人迂腐至极,油盐不进,所以她并没把希望寄托在内阁上,反而是这个像雨后春笋突然冒出来燕王,她觉得有必要试探一回,若能令他为我所用,自然再好不过了。
那日她一试,果然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听说他已有二十四岁,因脸上的疤,至今未娶妻,如今如日中天,却仍欠缺了一点。
她怔怔地想着,转入夹道就见到了停在树梢的梳理羽毛的绿衣。
她踅身躲在一棵大树之后,放眼望去,果真见远处,一个朱殷圆领绣花官袍的男子迈着沉稳地步伐,往这边走来。
眼见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悄然蹲下身子,从地上寻到一截树枝,用手掂量了一下重量,这才瞄准了树梢上的绿衣,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树枝打中了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