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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云斌沉声道:“珍珍,坐好。”
说完这句话,他猛打方向盘,抵着右边的汽车拐了个陡弯,试图将车顶的人甩下去。
他失败了。
两只戴着护具的手扒住顾惜珍这边的车窗,开始敲击玻璃。
另外两只手扒住詹云斌那边,动作粗暴地将玻璃砸烂。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倒吊下来,探身往里挤。
詹云斌的脸庞被碎玻璃刮出血痕,却临危不惧。
他单手抓住那人的手臂,绷紧肌肉,奋力抡出去。
男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飞过左侧的汽车,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发出惨叫。
詹云斌正要腾出手帮顾惜珍解围,忽然被前方亮起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两列车队从对面全速驶来。
轮胎擦过柏油马路,发出刺耳的声响。
詹云斌分不出对方是敌是友,脸色阴沉似水。
他的脚悬在刹车上,不知道该不该踩下去。
顾惜珍眼睁睁看着右侧的车窗裂出几道痕迹。
另一个黑衣男人像蜥蜴一样贴在车窗上,面孔被雨水打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瞪着那张陌生的脸,恐惧得声音都变了调:“别停,阿云,不要停!”
顾惜珍平时不爱动脑子,到了危急关头,思路却变得清晰。
她心里很清楚——
她早就把周让得罪了个彻底,一旦落进他的手里,肯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囚禁、被强奸都是轻的,她说不定还得给他生孩子。
所以,与其服软投降,不如硬扛到底。
如果对面的车队是林绍元调集的人手,她就能绝处逢生。
如果还是周让的手下,她也可以冒险赌一把。
万一周让交代过他们,必须抓活的呢?
这就像惊险刺激的赛车游戏。
两辆车同时朝对方高速行驶。
谁先刹车,谁是输家。
顾惜珍打定主意。
她一边朝詹云斌的方向倾斜,一边重复自己的命令:“阿云,不要停,闯过去!”
詹云斌低声答应着,像亡命之徒一般,在围追堵截下,朝着对面的车队飞驰而去。
右侧车窗碎裂的那一秒,顾惜珍听到“咻”的一声轻响。
挂在车上的黑衣男人僵硬地摔落在地,被后面的汽车撞了个正着。
前方的车队像黑色的水流一样分开,分别撞向两侧的追兵,用冰冷的车身为他们开出一条道路。
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这时,林绍元打来电话。
他的语气充满焦急和担忧:“惜珍,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顾惜珍劫后余生,头发被飘进来的雨水打湿,睡裙冰冷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轮廓。
她边哭边发抖:“我没受伤,阿云受了轻伤。”
“大哥,那些黑色的汽车都是你派来的吗?天上还有直升机,怎么甩掉他们?”
林绍元松了口气:“不是我,我没这么大的本事。”
他直言不讳:“我请了救兵。”
詹云斌通过后视镜,看到身后烧起一条火龙。
那些紧咬着他们不放的车子被车队撞翻,在大雨中燃烧起来,画面暴力又震撼。
紧接着,天上响起轰隆之声。
七八架直升机盘旋在半空中,对那两架阴魂不散的直升机进行震慑和驱赶,为他们保驾护航。
顾惜珍抽抽搭搭:“什么救兵?”
林绍元道:“我给你哥哥打了个电话,他比我更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林家做的是干净产业,虽然利润丰厚,却不像顾家黑白通吃。
直升机、雇佣兵、麻醉枪……
这些人手和装备,单凭金钱可买不到。
顾惜珍恍然大悟,既感动又害怕:“我哥哥、我哥哥全知道了?”
她觉得好丢脸。
她害怕哥哥又生她的气,又跟她冷战。
林绍元捏了捏眉心,道:“嗯,我已经跟建瓴打过招呼,你先回娘家住几天,好好压压惊。”
“等我把周让和小宇的事摆平,再亲自上门,接你回来。”
林绍元想,如今形势紧张,顾惜珍如同一块鲜美诱人的唐僧肉,谁看到都想咬一口。
他担心自己护不住她,必须寻求外援。
顾建瓴是她的亲哥哥,把她放到哥哥的羽翼之下,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林绍元不知道——
他做了最错误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