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给他们编号,送进去吧。”那百夫长看着很是年?轻,身量颇高?,眉眼也生得?好看,细瞧之下甚至能用漂亮妩媚来形容,只是身上那股子煞气与?英武压下了这种好看。
朱熙却越看越觉得?这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还让他印象深刻。
是在哪里见过呢?他此前从未出?过长安,这样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也没有去京城的机会,他怎么会觉得?他面?熟呢?
那百夫长对人的目光极为敏感,瞬息便锁定了朱熙直直盯着他的目光。
他挑眉,露出?个有些意外的神色:“你——”
朱熙却在这时大喊,他脸色怪异得?厉害:“我想起来了,你是萧——”
他话还未落,便听远处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哨音,继而?号角声响,人人色变。
“敌袭!”
风沙漫过天际,四野似乎陡然暗下来,风雨欲来。
……
山中多?雨,下不了多?时便会停,萧沁瓷已然习惯了。春日雨水缠绵,落下时便如三千烦恼丝,萧沁瓷不甚喜欢。怪道行?宫中各处宫殿都以木质长廊相连,萧沁瓷原本还以为时是特?意建成这种风格,现在看来是还有雨水之故。
她换下了轻软的鞋履,只着木屐,但雨水飘进长廊,还是容易将?裙摆浸湿,她从甘露殿回来,先去泡了汤池才觉得?足上的寒意散了。
半夜里又下起了淅沥小雨,萧沁瓷睡不安稳,莫名醒了一遭,她盯着帐顶的镂空掐丝银香囊看,微风从帏帘的缝隙中钻进来,将?香囊球吹得?轻轻晃动?。
下一瞬殿外有人叩门,梁安急促道:“陛下,宫中急奏。”
萧沁瓷心脏骤然紧缩,身旁的天子已经翻身起来了:“你先睡。”
雨敲梁瓦,殿门一开风声雨声便一齐呜咽着进来。
皇帝披衣出?去,殿外传来细语,萧沁瓷听不分明,只能听到几个诸如“西北”、“战事”之类的字眼。
脚步声往外,渐渐变轻、消失——皇帝领着人走远了。
萧沁瓷再?睡不着,同样起来了,她行?至廊外,不知出?了何事,有心想要去探听情况,但又知今夜的事与?往常的事不同,不是她能随意打听的。
檐下的铁马被?吹得?叮当作响,细线纠缠在了一起,萧沁瓷看了会儿雨珠顺着檐瓦滑落,又过片刻,冯余匆匆来禀,道皇帝已经起驾直接离开行?宫了。
“是出?了什么事?”萧沁瓷问。
冯余避而?不答:“是前朝的事,奴婢也不懂,夫人不必忧心,陛下离去前嘱咐我等照顾好夫人,让您安心在行?宫住着。”
“夫人,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