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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欲燃 第14节(2/3)

皇帝一抬就能望见殿中悬的“清明笃定”四个大字,落笔酣畅淋漓,是他搬来西苑后所书,人五谷,自有无尽烦忧,但只要恪守本心,杂念勿扰,仍能得上这四个字。

“是啊,是这些日以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明日洒扫人们要辛苦些了。”梁安以为皇帝还要再睡,只给他端了温的香茗,不料皇帝接过一饮而尽之后竟然从床上下来,披了宽袍朝殿外去。

今晚本不是梁安值夜,但他知晓皇帝今夜必定睡不安稳,便叫守夜的内宦去歇了,自己守在殿内。

梁安忙不迭劝解,皇帝却似乎只是有而发,再无下文:“随朕去走走吧。”

“圣上,可不敢熄,”梁安难得违逆了皇帝的意思,“外又飘起了瑞雪,这炭一熄就该冷了,圣上贵康健要。”

“陛下,贫不愿。”

“雪重易成灾,雪轻也令人忧心,”皇帝难得生怅惘,“天象非人力可改,朕修半生,如今看来竟是一事无成。”

不似她与自己相时的清冷推拒。

紫极观亦有翰林学士秉笔待诏,接了谕旨便往中书省去,黄纸急递,将上谕传给夜巡长安的禁军。

“欸——”梁安一叠声地应了,他没料到天竟要行,有条不紊地去准备。

今夜雪重,梁安给皇帝系上披风,又拿了竹伞撑在他。这雪刚下起来,还没来得及清扫,底履踏过松的积雪,没有半声响。

他歇在紫极观的寝殿,四角不挂帷幔,皇帝耐不住,铜炉里的银炭烧得太了些,厚重的气散不去,在人上浑成了燥意。

还是皇帝阻止了他:“就你跟朕去吧,不必兴师动众。”

“外面的雪落得大吗?”皇帝忽然问。

“梁安,”皇帝声音微哑,“把炭熄了。”

可如今皇帝看着这块匾,想起的仍是梦中的重重殿,萧沁瓷,盈盈轻语。

两侧悬起了大红灯笼,这灯要一直挂到正月十五去,日日有人添烛,红墙银雪,灯火璀璨,这是太极的巍峨气象,夜间也纤毫分明。

梁安宽:“不急于这一时呢,说不准明日一早这雪就停了,雪重夜寒,陛下就不必亲自去了。”

皇帝倏然从梦中惊醒。

情思还不曾从他,皇帝了一汗。殿中梅香幽幽,划破满室清寂。他在梦里冰火九重天地浸过一遭,醒来后情仍旧绵绵密密地裹着他,让他忘不了梦中的一切。

半开的槅窗用木条固定,风不动,但那偶然自窗外落来的雪粒看上去也是真的厚重,见之生寒。

“瑞雪兆丰年,”梁安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后,想让他回去休息,“这样大的雪也不全是坏事,来年庄稼一定能有个好收成。”

皇帝用帕拭了脸,那零星的睡意也没了,反而愈发焦躁。

他越发难捱,轻易静不下心来。

他在梦里破了自己的心,于是再难抗拒。萧沁瓷的气息那样甜、那样,辗转烈。

他惯来是个贴心人,拧了温的帕递给皇帝,又去将殿中的槅窗推开一半,风雪换走了殿内燥之气,有雪粒窗沿,顷刻便化了。

都有人守夜,皇帝的西苑有学士和人当值,梁安又被帝王的形遮了大半,来往的人没认这就是太极的主人,脚步不停。

“若这样大的雪一直落个不停,京中百姓只怕也要受灾,得叫中书省拟个章程来,派人巡查百姓房屋,不要亡羊补牢。”

皇帝只尝到了短短一瞬,又被她推开。萧沁瓷蹙着眉,那样令人心驰神摇的人,的却是拒绝。

皇帝慢悠悠地走着,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雪夜清寒,也没能让他上的燥郁之气一扫而空,皇帝面微肃,眉宇间仍有些

醒来后天仍不能忘,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萧沁瓷,但此时这样的夜,他却似乎再难压抑自己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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