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爸慢慢反应过来，周围没起风。

半夜三更，迁坟的吉时，胡爸提着一笼公跟着三个大哥去坟上。胡爸搭好戏台，上灯，开始演影戏。这戏是演给死人看的，所以得半夜演。演完之后，笼里的公如果没叫，四下也没有怪声儿，就说明祖宗同意他们迁坟了。

好几个大老板番来排队请他卜卦，他给推了。现在他居然想给你卜卦，你有福了，快想想问啥问题。”

那什么玩意儿他后脑勺？

“一个问题也没有？”张嶷有些吃惊。

姜也冷淡地摇。

老师叔摸着卦，娓娓来。据他说，张嶷本来不叫张嶷，叫胡小宝，生于青海省勒木镇的庙村。胡家父母演影戏为生，一辈勤恳老实，常常给别人家的婚丧嫁娶大事儿演影。张嶷还没生的时候，有一年村长家迁坟，把胡爸喊过去演影，顺便帮忙挪尸。除了胡爸，村长还雇了三个壮实大汉，卜了吉时迁坟。

姜也抚摸桌上的三枚铜板，眸低垂，他能觉到，江燃在促他。

三个大汉都打退堂鼓，胡爸家穷，家里早揭不开锅了，这活儿要是不，女人小孩都得跟着他挨饿。再说了，演影戏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祖宗明明同意他们迁坟了。可等他们去查看笼，发现里面的不知什么时候都死了。

他扭一看，对上一双黑的坑。背上的尸不知什么时候没了人样，长了一张猴怪脸。胡爸大叫一声，连忙撒了手。前面三个大汉回一看，也大惊失，全都丢了尸。听他们后来说，那些尸还会爬，胡爸捡来石，把其中一个扑上来的砸得稀碎，其他三人也效仿他，才夺路跑来。

戏演完，没叫，几个人开始挖坟，坟一挖开，他们发现坟里的棺木都烂了，木的腐臭味臭气熏天，但尸居然还是的。当下几个人就有犯怵，当地行一个传说，说死而不腐的尸叫“尸煞”。下这村长的祖宗满苍白，丁儿不烂，可不就是“尸煞”么？

姜也沉默，等着他的下文。

大家了寝舍，老师叔在台边上坐下，小士很有礼貌，提起茶壶给几个小伙挨个倒茶。靳非泽靠在姜也肩膀上打瞌睡，他吃了安眠药，能爬起来就不错了，姜也想让他早去休息，他不肯，抱着姜也的手臂不动弹。

“带上嶷师侄一起去吧。”老师叔。

老师叔拿一个壳，两手握着摇了摇，慢吞吞在桌上布下三个铜板。铜板有正有反，只见他细细摸了一遍，放下双手。

四个人赶夜路，爬山穿林。胡爸脚程慢一些，走在他们后。走到半儿上，胡爸忽然觉得一凉风他的后脑勺。山里也太凉了，早知多穿件衣服，胡爸想。抬一看，看三人衣袂下垂，发也不飘，尤其那个留着半长发的混，发服服帖帖垂在脑后。

霍昂在一旁说：“不然算个发的吉时吧。”

原来它们不叫，是因为死了。

“他命不久矣，小施主，你必须在他活着的时候抵达终。”老师叔握着卦，叹了气，“这卦象说，他在等你。”

“为什么？”姜也眉目一抬。

第二天早上大家着家伙再去那地方看，那几老尸凭空消失了。四人说得有模有样，村长也不好说啥，带着人在四周找了找，啥也没找到，只好暂时放弃。后来，胡妈和胡家大宝发现，胡爸成天佝偻着背，直不起腰了，估计是背尸的那天，伤到了腰骨。

老师叔问：“有什么想问的？”

胡爸咬咬牙，心想现在科技发达，哪来什么怪力神？于是把割了脖，鲜红的血往那满惨白的尸上一淋。血一淋，原本的尸一下就了。胡爸觉得就算有尸煞，也给血淋死了，就安了心，把尸给背了起来。三个大汉见状，也壮起胆来，背起其余几尸跟着胡爸一块儿走。

老师叔会特意让他带上张嶷，一定别有用意。

“你知妙妙施主为什么对他情有独钟么？”

“什么意思？”霍昂摸不着脑。

“你们时间不多了。”老师叔。

胡妈母带着胡爸四求医，怎么也治不好这驼背的病。胡爸不了重活了，胡家母日日起早贪黑，养活家里，胡爸就自己待在家，

老师叔笑呵呵地说：“看来小施主心如明镜，对一切都有了答案。”

姜也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