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孩，谁见了我家阿泽都羡慕。可是……”老人长叹了一声，“十岁那年，他了禁区，一切都变了。他成了凶祟，神傩舞是驱邪的舞，凶祟如果我们老靳家的神傩舞，每一步舞都像走在刀尖火海，让他痛苦万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了傩舞。学院那些老东西想让他人毁灭，他爸爸铁石心，不肯留他。那个姓许的女人绵里藏针，煽风火。我苦苦支撑，就希望哪一天奇迹可以发生，他会变成以前那个阿泽。”

靳老太爷指了指书房后方的墙，那里挂着许多奇异的面，脸孔各异，彩斑斓，有的金刚怒目，有的生着满獠牙，还有的长着犄角，金目剑鬓，人兽合一。老太爷走到墙边，望着这些面缓声：“沈铎跟你说过吧，我们这一行有许多门派宗族，各家有各家的手艺。我们靳家的手艺，就是‘神傩舞’。”

“神傩舞？”

“人毁灭？”姜也一惊。

男孩儿忽然踮起脚，亲了亲他的眉心。他来不及躲，眉间印上漉漉的。他捂住额，震惊地后退了一步。男孩儿背着手，笑容灿烂生光，“我今天是小太，被我亲一亲，你就能找到妈妈了！不用谢我，我也要去找爷爷了！”

靳老太爷忽然从桌下掏份文件，递给他看。姜也低一看，这竟是份医学检查报告，患者是靳天鸿，检查结果是神经上组织瘤2级。

“我……”姜也的话鱼刺一般哽在间，说不了。

姜也低下，目光落在手机的视频上。画面定格在小靳非泽望着镜的刹那间，他黑黝黝的瞳清澈如潋滟山泉，光华璀璨，真如一个下凡的神仙太。时间好像又倒到游神的那一天，他轻轻踮起脚，在姜也额心印下一吻。姜也的中起了微波，涟漪跨过十二年，在今日的心间。

最终，他闭了闭，：“好，我替您看着他。不过，我希望爷爷可以帮我一个小忙。”

老太爷，“凡是凶祟，必诛之灭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学院因为我，放了阿泽一。但我也不得不和他们达成协议，只要发现阿泽有任何不轨行为，他们就能制裁阿泽，让他安乐死。我老了，我没办法看顾他，教他守规矩，知退，懂善恶。小也，你刚刚让他歉，他就真的听话了，可见他还不是无可救药。沈铎跟我说了，你是个好孩。既然你喜他，爷爷能把他给你吗？”

靳老太爷喜望外，“好好好，你说，我一定帮你办成！”

老太爷不停地说靳非泽小时候多么听话多么乖。姜也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想，靳非泽这个家伙，从小就是个氓。

姜也：“……”

他说完就蹦蹦地跑开了，留姜也一个人站在原地，眉心印着一个殷红的红印。小时候的事儿姜也大多印象模糊，唯独这个红印，他记得尤为清楚。

“医生说，我活不了几天了。胶质瘤是一恶脑瘤，很难治的。他爸要我去国，去了有啥用，离阿泽又更远了。这世上我不为他谋划谋划，等我死了，他怎么办？难疯一辈，或者被那些老不死的逮着错儿绑监狱安乐死？”靳老太爷拍了拍姜也的手背，，“当然，小也，我不是拿我这个病要挟你。我知，阿泽是个手山芋，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被他拖累？你也只是孩罢了。要是你不愿意，立刻就可以拒绝我。”

姜也一气，“爷爷，我……”

检查报告只薄薄几张纸罢了，姜也拿在手中却觉得沉重如铁。姜也试图拒绝，可开了好几次，一个字也说不来。这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最后的请求，他没办法下心拒绝。

老太爷，指给他看挂在正中央的一张面。那面整张漆金，额心一朱砂，眉目细长上挑，梢抹得红红的，不似别的面那么忿怒狰狞，倒有普渡众生的神圣况味。

现在不说实话就来不及了，姜也不想和靳非泽有更的联系，尤其是这可怕的男男关系。靳非泽是引人陷的夺命泥潭，他要趁能来的时候尽快离开。姜也自己不过是个刚刚考完的学生，指望他约束靳非泽实在是下下之策。而且……想起靳非泽对他过的事，姜也心中就蒙上一层影。他真的不想那个家伙。

第46章 电击项圈

一席话谈完，时钟已经指向了十整。姜也踏着清凌凌的月光离开书房，经过紫藤萝小圃，竹架那儿有个臃的人影

他。

“这是阿泽小时候的神面，太神面。阿泽小时候又聪明，又懂事，家里的老师教他舞，一教就会。他是我们老靳家的傩神太，从他五岁开始，各地就总来人请他去傩舞。他那么小，平时要上课念书，寒暑假又要坐飞机到去赶场，日程排得满满的。我问他累不累，拒绝那些人也是可以的。我们老靳家面大，没人敢说咱们。”老太爷抚摸着那菩萨神面，里泪光闪烁，“阿泽说，他一儿也不累，生者可以从他的傩舞里得到喜悦，死者可以从他的傩舞里得到安宁，他喜为他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