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喂喂喂……周院长、张总、工，你们别走啊，大家一起主意看怎么解决嘛。外国专家还有三个月就要来住，17街坊厂里领导非常重视——”

郑猛想了想，勉为其难地说：“那你去请她回来，专家咨询费可以翻倍，但是必须拿理方案来。我也不计较她年轻脾气坏，允许她参加验收。”

“郑厂长，你离退休也只有三年了吧？趁这个时候好好思考一下，

施工队一听，上吵得更凶了。

三个人快速离开现场。

其他两个工程师摇了摇：“我们设计院请都请不来的专家，你们钢铁厂却丝毫不看在里，也难怪啊……”

梁佑坤直接举手投降：“郑厂长，这件事我办不了。俗话说得好，送神容易请神难，是您气走的，那就您去请回来。”

梁佑坤腹诽了几句，嘴上却表现得客气而恭谨：“陶南风研究生毕业之后开了工程咨询公司，她是老总，我再去请她不够级别，还得您上。”

设计院的周院长转过意味长地看了郑猛一：“你们不是请了陶先生当专家吗？请她回来嘛。”

郑猛有些不耐烦：“现在推卸责任有什么意义？关键是找到解决办法。梁科长是科班，这件事情就给你了。”

郑绪兴在一旁幸灾乐祸：“陶南风这样的脾气，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老郑啊，领袖都说过，这个世界归到底是年轻人的。陶南风虽然年轻，但她学历、能力，对建筑问题的诊断准而独到，连建设局都想挖她去当副局长，你怎么能当着乙方、设计院、钢铁厂中层领导的面去嘲讽她呢？你是副厂长，更应该有容人之量啊。”

梁佑坤叹了一气：“我的郑科长，您就别在这里煽风火了，郑厂长的脾气呀就是您给起来的。我们是甲方没错，钱的是我们没错，但专家有专家的脾气，她不接咱们的活，不拿咱们的钱，那她就是大爷。”

常弘说得有理有据，梁佑坤卡壳了。

当天下午，郑猛被厂长、书记叫到办公室谈心，句句诛心，令郑猛抬不起来。

郑猛没想到基建科科长敢和自己堂堂一个副厂长叫板，板着脸：“梁科长，你这是什么态度！是我把陶南风气走的吗？分明是她年纪轻轻目无尊长！我说她几句怎么了？我们是甲方，她是钱请来的咨询专家，听几句牢话都听不得，还开什么咨询公司！”

“怎么会是施工技术问题呢？就一个砖砌的池，能有什么技术难度？你说防得不过细，造成渗漏那还有可能。但这么吓人的一条一指宽裂，设计院的力学专家都说是地质异常造成的，怎么会是我们的问题！”

说完，又走了两个。

梁佑坤用手撑着：“谁说一定是地质勘测报告有问题？也有可能是你们的施工技术问题。我现在很痛，你们别吵。”

施工队的人围了过来：“梁科长，你看这事怎么办？是你们地质勘测报告有问题才造成池现裂，陶先生也说了这个项目问题很多。这可不是我们延误工期，是你们甲方的原因，不能算违约啊。”

质监站的两名工作人员也来告辞：“看来，17街坊还没达到验收标准，今天肯定是行不下去的。等你们整改好，达到验收条件了再来通知我们吧。”

郑猛气呼呼一甩手，也走了。

梁佑坤睛余光扫向郑猛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心里哼了一声：快退休的人了，还折腾什么？当年靠着抄家举报的那一招当上的官，以为这个世界还是谁狠谁当权？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主旋律是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知识、脑、技术才是王。

郑绪兴不由得“啐”了一，“还想当大爷？惯的她！”

梁佑坤苦笑：“郑厂长，您知不知化厂那栋差倒掉的办公楼？就是陶先生现场指导完成的加固修复工程，连京都来的力学专家都敬佩不已。

郑猛的脸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梁科长，你就是这样和领导说话的吗？”

郑猛张嘴想解释几句，但却被书记堵了回去。

梁佑坤浅浅一笑，陶南风这一以退为厉害得很，他也正好借机敲打一下这不知低的郑副厂长。

咱们这专家楼是厂里了名要抓好质量、抓严度的工程，我千难万难才请到陶先生来到现场，原本可以一次把问题解决到位。郑厂长您把人气走了，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