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剧本里没有这么恶心的戏……”

地板落的绿绿的化妆品粉末，恍若回到那一天，以前许许多多次相似的经历浮上脑海，疼痛加剧。

“演技不赖。”

墨彧却亲了亲她嘴角，接着又抛一个炸弹:

白塔塔说话的风格仍旧未变，尾音带着奇怪的语气词，装着无辜的声音:“跟人睡了几晚呀？我好不容易才拿下的戏呢，你是怎么混来的啊？”

柳明明被她徒然收的手扯得嘶嘶嘶地疼，生理泪疼得直飙，疼痛中她想着为什么白塔塔会在这？她好不容易拿下来的戏？

玻璃碎裂开的清脆声响里，她看见了那张熟悉得让她再也不能熟悉的俏丽面容——细细的弯眉，好看却总显得刻薄的嘴脸。不屑的言语，加上轻蔑的目光噼里啪啦的尽数砸到柳明明上:

不对，她的演技怎么可能……见柳明明一直只顾痛不回话，白塔塔不耐烦的抬脚踹了她一脚。

柳明明疼得缩着，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颤抖着起往门外爬。

男人挑了挑俊细的英眉，原本眉弯弯的笑意兀然敛起，他微眯着双眸，不耐烦的打断了白塔塔的话:

四肢也在疼，也在疼……

……方导挑中了她？

而男人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能听到白塔塔的回答，只是勾起角笑了笑，他这一笑起来显得更加年轻健气，光开朗的气质尽。

他似乎在真心的“赞赏”着她。

柳明明勉的抬起，面前的男人沉着脸，他有着很年轻的外表，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挽起的袖下的是肌线条清晰的手臂。

“你竟然也在这呀柳明明？”

？”

她下脚的力度很重，踹得柳明明顿时痛得刹那间失了意识，冷汗直冒。

柳明明他的剧组慌得一批，说是方起澜挑上她，可不怎么想，她这份工作十有八九也是墨彧给她走后门才安排上的。虽然这角也只是个戏份两三场的角，可依方起澜刁钻挑剔的格，柳明明只要有一丁错，保证下一秒送她杀青。

“呀？”

“方导呀，我……不是，这个戏……”白塔塔有慌，“我这不是趁着休息时间在练戏嘛！竟然还被你夸了呀，太不好意思啦……”

腔里涌酸涩的，柳明明觉得自己快要吐了，胃里翻腾无比，胃酸涌上腐蚀着她的咙，麻痛无比。

“……爬着去，柳明明。”

柳明明僵着，不知是该继续爬去还是赶起。

“他挑上你了。”

她往前爬着。

他说得极轻，却像是在警告。

男人疑惑的看向在地上爬着的她。

前却突然现一双男式鞋。

这是一个家喻晓的名字。

话音到最后，男人似乎想起什么，盯着呆愣的白塔塔又刻意恶劣的在尾音补了一个:

“……已经安排好了，你小心。”

“我……”

他在知识分家，据说受同为导演的父亲影响才走上了导演这条路，年幼时就输了不少知识。后来他所拍摄的女作一炮而红一都不令人意外，方起澜这人监导的作品风格着实刁钻鲜明，他就像是一颗原弹炸在导演圈，也顺便炸了炸娱乐圈。

可人家就是有才华呀，就算说话再难听又如何，在方起澜的电影演过的演员十个有九个火，剩下一个保证是搜常驻，那简直不是一般的王牌量。

柳明明怎会不知，年轻亮的新兴导演——可虽说是新兴导演，这个名号只是挂在他的年龄上而已，方起澜的资历比他的同期导演超越太多了。

柳明明呼了一气，正想着该怎么琢磨角，尖利的跟鞋声啪啪啪的从后传来一下打断她的思路。她还未来得及转去看来人是谁，顿时一阵剧痛，有人突然扯住了她的发在往后拽她，针扎般的疼痛密密麻麻的袭来，柳明明被扯得一个踉跄往后一摔，摆在桌台上的化妆瓶罐在她挣扎之中也全俐落的到地上。

——虽然他说话是真的难听。

作品人气奇，但方起澜本人却人缘不太好。因为他这人格也跟他的作品风格一样刁钻，大抵是因年纪轻轻就狂揽各路金牌金奖太多，方起澜傲气得很，心直快，娱乐圈中的一线演员没少被他得罪过。

她瞠大眸，以为他是在说笑。

然而男人只瞟了一她，便看向白塔塔，“你的？”

“你……”

白塔塔趾气扬的对她说着——这句对她说过不知多少遍的话语。

方起澜。

白塔塔看见男人的脸时慌得往后退了退，没有回应。

她拽着那只有两三张的剧本张得直冒汗，柳明明也真是没料到，虽说这也确实是她向墨彧提的要求，但这一上来就给她端这么好，让她着实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