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沉静打破，童夫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后微抬起胳膊，方便福迅速的整理仪容。

“是明心啊，来吧。”

快速的收拾完地面，福净了手，仍旧像从前的每一天的那样，轻轻的给太后着太。

童夫人微微一笑，“借三嫂金，明心还有更大喜事要说给三嫂听——昨晚临睡下前，家里来信说让我结束了西山这边的礼佛之后立即回府，母亲大人托人送信到家中，说是她老人家已与父亲大人于端午之后就启程回陇西了，若是途中不生意外，今年的中秋就可一家团聚好好的过个团圆节了，这不，我等不及早课下课，一大早就赶来告诉三嫂这个好消息了。”

妃，要先行纳来。”

太后长叹一声，“福，你也觉得哀家苦得太久了吗？事实上，若不是今天看到这张画像，这件事也就是一件旧事，就像是曾经很喜却意外被烧坏的一件衣裳一样，束之阁也就是了，人活着，总有许多的事情比喜的衣裳更加重要。可是，偏偏……”

疲惫的了睛两侧，看着素日忠心耿耿的才仍旧匍匐在地，额上的血迹已慢慢涸，变得红黑。太后无力的摆摆手，“先下去吧，把伤理一下，密切关注京中动向，有异动随时报告。”

似是想起了那个屈辱，太后方才已显平静的脸庞又在往事的提醒下变得扭曲，福暗喟，这往后的日怕又是难得平静了。

“福，哀家是不是真的老了？”

看着款款来的童夫人，孝慈太后收了疲倦，笑着：“才念叨着说找你说说话，又怕太早了你还没起床，可巧你就来了，坐吧，福，去给长公主端些小心来。”

童夫人连忙制止，笑：“不必劳烦福了，自了夏，我甚少用这些个心甜之类，到底是年纪大了些，稍多吃一就易积，所幸当年娘亲留了个清饮的方给我，叫决明茶，一来解饥，二来味确实不错，很是解馋。”

太后宽大的袖拂下，但是净的桌面上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次砸落，唯有那一幅半开的画像摊在榻之上，画中女净甜的笑容此刻在太后看来是如此的讽刺。

太后手一颤，却掩饰得很好，笑：“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好些时候没有太祖与端敬皇后的消息了，他们两位老人家一向可好？”

福走到外间另倒了一杯温的白开来，服侍着太后喝下，方拿了笤帚收拾着屋内凌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