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她的心境一年一变,可孙远舟仿佛永远站在那个地方,她一回头就能看到,她在外面飞了一大圈,他却纹丝不动,他的时间静止在她离开那刻。
夜里打德扑她脑子乱哄哄,和李之涌两人牌运稀臭,加了三手,输得裤衩掉光,两人站在清吧门口,她让李之涌帮她抉择。
小医生,卖掉房子置换老城区全款学区,不加名,大概率和公公婆婆一起住;孙远舟,非学区的首付,加名,他一个人还十五年组合贷,好处是父母双亡。
“都是狗屎,有什么好选的?”李之涌调笑,“一个巧克力味,一个草莓味,你都决定吃屎了,还管这么多?”
她脸色不善。
“前者呢,一千万晃晃钱袋子恶心你,后者呢,实打实的没钱,”他讥嘲,“看你想受哪种罪了,反正嘛,人这一辈子,罪是受不完的。”
“…真见鬼!”
“你要是打定主意跟你男人长相厮守,我劝你找医生。”他意味深长,“国勘所这逼单位能攒出这么多,我估摸那姓孙的很快就要过劳死了。”他尖声细气地讽刺,“哦不对,我忘了,你巴不得你老公快点去死。”
又问道:“他死了谁给你还贷款啊?”
齐佳嚎叫着让他滚。
接着她看到熟悉的车,准房奴孙远舟规规矩矩停在泊车位。他一向谨守交规,今天如果不是电影快晚场她催得狠,他绝不会大剌剌占住半个人行口。
“他还真来啊。”她看表,快一点了。
李之涌像兔子见了鹰转头就跑。
“你丢不丢人?”
“我怕他行吗?我看见他我难受。”他把她的手掰开,“你这女的,跟我拉拉扯扯干嘛,你别骚扰我!”
孙远舟直接走进酒吧,他刚从试机台上下来,为了给她的狐朋狗友留个好印象,他在所健身房的更衣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工作服扔在车上。
他根本没理会李之涌。
在吃喝玩乐上,齐李如同连体婴,李之涌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就像秋风里的霾,躲避不及,总要吸进肺里。
“你输了多少钱?”
“一比一,一千多。”
“一千多?”
“借了三手。”
孙远舟疑惑地看她一眼,又移开视线:“他们让换人吗?”
“我说我男朋友来给我打。”
“哦,那李之涌算什么?”
“他要没帮我打那把,我还不至于输成这样!他给我全推了!”
“他人呢?”
“他说他怕你,溜溜球。”
孙远舟不动声色,和剩下七个人简单打了招呼,低声对她说:“今天回了本就走,我累了。”
帮手就是爹,她温声好语:“行!都听你的。”说完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大口,得逞豪言,“轮到我给大家义务当荷官了,性感荷官,在线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