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窣,他心里像是有东西在挠,脑子被灵魂抽取器抽走了。这样通着话应该也挺有情趣的吧,豪华度假区,躺在香软里,放松身体放空脑子,看她在遥远的一端把自己弄出来。
他就会问她“在想着谁”,她这么机灵,会配合叫床“孙远舟孙远舟孙远舟”,叫一百次直到结束,她很清楚怎么让他心潮澎湃。
当然,要叫好大声,便不能住在她妈家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难以定义他买的房子算什么,她躲避她妈的歇脚处,她掌握不动产的象征,总之不是家。
她心目中的家只有那个破旧的老房,只有她爸妈在的地方。孙远舟不能涉足她的亲密关系,他被关在外头。在她之前,他没有体会过爱情,也天生无从释放亲情,所以他把爱情和亲情一起掏出来,目前看来他一样也没得到。
不过这也不重要。抓大放小,结婚证是大,跟她通着视频也是大,不要考虑太多。他靠陈词滥调傍身,无过便是功,不退就是进。
“舒服吗?”他低低问,但她没听见,应答的只有嗡嗡震动声,也不知道她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剧烈的震感搅出一种极端而异样的水声,和他用手不一样,像水检的涡轮增压,马力足后劲大,一阵泥泞的反流后,有汁液溅在摄像头,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嘴没手好使,手没人造好使。齐佳还跟他甜言蜜语,“哎呀我有老公干嘛还用玩具呢”,估计她没少用啊。
他隐约感到自己被戏弄了,不管有没有他,甚至不管对面是谁,她都是要自慰的,他就爱多想,或者她希望的就是他多想。
她把手机捞起来给他小声腻歪:“你在干嘛呀…孙远舟我想你。”小小一颗跳蛋还塞在里面堵着。
“我?”他想说我在招待所后门坐着呢,识趣点,说那没用的做什么,“我月底回去一趟,纪检述职。”
“你都写好啦?”
写个鬼。
三项指标:扩建青玉煤矿基地以服务工人群众;打通三、四、六号矿洞炸碎内部阻碍;落实组织青玉湾农户拆迁撤离。
前两项紧赶慢赶也才做了一半,最后一项更是一点着落没有,拆迁的影都没见到。孟宁不知道怎么当的县长,明日复明日,老百姓没哄好,哄出一堆钉子户。
“能写多少算多少吧。”他叹口气,“多比少强有比没强。”
“孙主任你这个工作做得很敷衍呀。”齐总教育道。
小孙从善如流:“我有则改之,再接再厉。”
跟她学的。
齐佳的工作就是写假大空文章,长篇大论阿谀废话,编了一卷又一卷,从此角度讲,这工作和她性格的契合程度还挺高。闭眼吹牛皮嘛。
但必须承认大部份工作就是这么回事,包括他自己干的,实则也没任何意义。能改变工作动机的只有权利。权利个中滋味,尝过的人才知道,而齐佳还尚有一段距离,她还停留在和小男孩扯皮的阶段,更何况她不愿意承担权利所伴随的责任。
活脱脱一个孟县长。
“我们这边有个孟宁,他就爱琢磨小心思…”她刚才溜了,他给她从头讲,当个反例举证,谁知齐佳根本不鸟他,直接问,“你回来待多久?”
“早上来,傍晚走。”
“当天?你在逗我。”
“这边我不敢离。”
“那你就跟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