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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睁着眼睛，看着他一点点的压近，那张好看的脸放大。

近到能看见他眉毛的根根纹路，看见他的睫毛根部。

看着他那双深邃的墨绿色的双眸，便这样对视着，越来越近。

然后他的视线缓慢的向下移。

那眼神像自她肌肤上掠过的轻吻，羽毛似的淡淡擦过，似触非触的和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蹭着，若即若离的再拉开。

让心上缓而慢的发痒。

哥哥生得好看。

她想。

眉峰很凌厉，眼睛已没少年时那么大了，成熟的狭长深邃。

鼻梁高挺，在这样的光线下，他的脸颊会有少部分陷落在他鼻梁垂出的阴影里。

她不想再往下看了，因为又忍不住的去看他的眼睛。

哥哥还喜欢我吗？

她想。

那双墨绿色的深眸内能清晰看见他对她的爱，浓郁得近乎有些黏稠感了，深深地将她绞在里面。

但她能很明显的感知到，哥哥已越来越不爱这样的她了。

她总让哥哥觉得很累。

需时常补天地而身体疲乏，又因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而让哥哥的心也疲乏。

在努力了。

已经很努力了。

可不顺从不听话时会让他累，如今她一切都顺着，甚至主动的讨好，也让他觉得累。

“我喜欢哥哥。”她突然说。

鼻尖挨着鼻尖，她亲昵的主动蹭着。

说话时，唇会似有若无的自他的唇上快速摩擦过。

讨好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语气。

他忽然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而痛苦。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今日累了吧，早些休息吧。”

她知道，那个未完成的吻又一次不会再落下了。但不明白为什么。

“又要走吗？”

“不走，你先睡。”

她牵住他的衣角，似火般的两件红衣布料相同，亲密的绕在一起，“哥哥总不愿意。”

他抚着她的发：“何来的总？”

她沉默了一会，乖顺的躺下去，盖好被子，说：“……梦里也不愿意。”

“睡吧。”

“我是不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没有。”

“可这个世界里的人，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没有。”

“……哥哥也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

“那你说你喜……”

他打断她的话：“不要多想，睡吧。”

“……”

她不明白，他想要她听话，想要她喜欢一些她讨厌的东西，她为了留住爱已经这么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失去爱？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落进枕里。

沉衍皱了皱眉，“哭什么？”

她声有哽咽：“……想大哥哥了。”

“……”

他的呼吸声重了些。

她翻身过去，背对着他，委屈道：“哥哥对我不好。”

“你还希望我怎样对你好？”

“我不知道……”

“像他一样对你吗？”

他已在尽力模仿兄长，哪怕从小就因不被看好渴望比兄长强，而竭力向上，想处处都与兄长不同，也还是怕她喜欢的就是兄长那样的照顾，处处模仿着兄长。

越是想要摆脱，越是发现这些早就渗透到他骨髓深处，再难剜除。

他违背本心的模仿也还是抵不过她记忆里的那个人，甚至要埋怨他一句“不好”。

究竟还要他怎么做？

要他做到什么地步？

她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