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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煜川暼向自己的剑。
他不知道一切在高速轮转,月与月快速轮替,不知在他们之外的秘境世界在一层层枯萎,被这片天地吸收。
于他而言,斩杀的不仅是一个虚无的赝品。
鲜红的血液还残存着“她”的温度,他少有的没有立刻将它从剑上擦掉。
洛云漱刚凑过去,纪煜川便将视线从剑上移开,几步和她拉开距离。
“纪哥哥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假的吧?”洛云漱的声音悠悠飘过来,前面的人果然步伐放慢了。
她走过去,不看纪煜川,只看着白栀的背影。
“这一路姐姐手刃了不少的赝品,每一个人包括我,都会站在假的那一边一同对抗。需得血浇在我们身上,被它烫伤才能恍惚清醒一点。但纪哥哥不一样。”
纪煜川点在武器上的手指停住。
洛云漱接着说:“假的,也值得纪哥哥亲手为她擦发晾发……应该也是纪哥哥亲手帮忙洗的吧?”
纪煜川冷嗤一声,玩味的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动心了。”
他不假思索:“没有。”
“可……”
话卡在了喉咙里。
纪煜川的剑抵在洛云漱的脖子上,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剑锋便会毫不留情的直接刺进去!
已经有刺痛感了。
细小的血流顺着洛云漱的脖子往下流,洛云漱疼得身体在颤,但深长的笑起来。
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飞速闪过的精光,只余无辜,语气听起来弱弱地:“云漱只是关心纪哥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云漱不明白纪哥哥在说什么,云漱只是……”
话还没说完,那把剑便从她脖子上移开,看也不看她一眼。
纪煜川总走在众人前面,但此时,他与白栀并肩而行。
为她,调整自己的步调。
挺有趣的。
那么喜欢,帮那个赝品擦头发时都忍不住时时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但如今面对着这个真的,倒傲慢的一个眼神都没多给白栀。
一瓶药递过来,洛云漱瞥一眼,接也不接的“哼”了一声。
姜满把药收回去,“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在打什么主意?”
“小世子有心思管我?”
“你别想伤害阿姐,我……”
“小世子,管好你自己。”
洛云漱拍拍姜满在腰间磨得锋利的匕首。
“我只是……”
“起码我不会想要从她身上割块肉。”
姜满嘴唇抿紧,眼神也瞬间变得复杂,“我有难言之隐。”
“早点动手,好让我在姐姐面前借你这件事表现表现。”
轻蔑的语气和态度,一点都不带伪装的嘲讽冷笑。
……
月亮变得更大,看起来几乎压在房顶上。
月上的纹路变得清晰。
世人皆爱皎洁的明月,但月真的靠近时,又只会觉得恐惧。
那样巨大,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男人半跪在地面上,仰头看着向他步步逼近的少女。
他身上沾满血污,仍优雅似黑豹,夜色并没有将他深麦色的肌肤隐匿。他紧握着手里的长刀,破了的虎口不断渗出的血将刀柄润湿,滑到他快抓不住。
步步走向他的少女……不,更贴切些来说,是一把剑。
一把悬在凉国王宫的王君寝宫内 即便灰暗不会发光都耀眼无比的剑。
月在她的身后。
她的面容因此半陷在阴影里:“不跑了吗?”
剑指着他的咽喉,他似乎看见那少女笑了:“真遗憾啊,不能亲手杀了他。但你们一族向来一脉单承,杀了你也是一样的。”
这一幕和他的噩梦重叠在一起。
他艰难喘息着,“你就不怕我还手?”
“那你为什么不还手呢?”她的剑再近几分,那张漂亮的脸浸着冷月光,睥睨的眼神如望肮脏卑劣之物。
赋青咬紧牙。
她的剑再近几分,刺破他的皮肤:“每一次开秘境你都会想尽办法进来,是希望我活,还是希望我永远不会活过来?”
“……”
“每一次你来,我和他都在这里看着你。”
她身边的空间似乎都在扭曲,那巨大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