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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人不太一样,我听不惯莫扎特贝多芬,如果硬要说一位的话……我喜欢舒伯特,古典时期的最后一位大师,浪漫主义的先河。”
“舒伯特,我听过他的。他埋在心里的爱慕,不敢对他喜欢的女人说,就把它谱成曲,由他最好的哥们儿,代为向姑娘演唱。最后,那姑娘和他好哥们儿在一起了,唉,你说舒老哥可怜不可怜。”
其实向军,对古典音乐的积累并不深,仅能说出的几首,也就只有这些个、附带八卦的名曲而已。但他必须尝试,用让唐言舒服的方式与他对话,最好能让对方喜欢上自己。
“呵,”唐言笑得若有所思,“埋在心里,有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好。或许音乐,就是舒伯特的‘oblivion’,需要的时候吸两口,一切愁苦皆忘忧。”
向军心头一震。Oblivion,中文意思:遗忘,淹没,赦免,正是唐言自己研发出的、提取于致幻蘑菇中、新型毒品的名字,吸后让人遗忘掉痛苦,淹没于精神的泡沫之海中,得到短暂的自我放逐,和对罪恶感、无力感、愧疚感、焦躁感、失落感等的虚幻赦免。
向军惊讶的是,唐言竟然毫不避讳地提起这些,就好似他并没有犯罪,他只是为世人,创造出精神避风港的恩神。当然,只要他自己不承认,到目前为止,谁也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奈他如何。
向军很快从惊讶中抽离,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在意:“这么说,老大你喜欢听浪漫主义?”
“嗯,如果你问我印象主义,我会回答你德彪西,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浪漫主义时期的肖邦,夜的诗人。我最欣赏他的一首是……”
话音未落,肖邦的遗作,就在晃晃悠悠悬垂的唱针下,慢慢荡开了最初的音符,悠扬婉转,却牵着灵动的旋律。那种对诗意的完美把控,好似一双芭蕾舞鞋的鞋尖,立在冰面上优雅旋转。
“是不是这首?我脑子里一放这首曲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你的样子。”
唐言愣住的瞬间,他看到向军咧着漏空的门牙,盈盈地朝自己笑。
竟然,真的存在这种默契。
在音乐品味上的意外合拍,加大了唐言对向军的纵容。向军就像个初入偶像后花园的好奇粉丝,这里看看,那里翻翻,几乎打开了每一个唱片盒,和每一本厚封书,还在聂鲁达的诗集里,找到了一根光秃秃的蒲公英。
“老大,你喜欢蒲公英啊?”向军捏着那一根“光杆司令”。
“嗯,”唐言轻轻颔首,“我在外面采石场散步时候摘的。看着挺美,一摘下来,就飞得只剩下一根茎了,呵呵。”
向军把叶茎夹回书页里,默默地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幸好他早早地树立起了一个、狂热的“白狐周边收集粉”的形象,否则当他趴在废纸篓前,检查那些垃圾是否有异样的时候,一定会显得分外可疑。
但唐言还是问了:“你干什么?”
向军停下来,双脚一叉,帅气地坐在地上,他的颜值保证了他说这番话时,并不显得猥琐:“我说过我喜欢你,我在找你用过的纸巾,我想闻闻你的味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用场,是男人,就都有需要。”
“我不需要。”唐言答得很仓促,和那天他解开皮带想要操向军时,神色很不一样。这对向军是个利好消息,这说明唐言对他的感觉,变了。
他要再接再厉:“下次你需要的时候,我帮你口吧。”他说这话时,目光直直地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唐言,不出意外地,将他脸上浮出的红晕,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