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得偿所愿？

“难不是你让石竹给她下了十倍的药量，那本就非凡人所能承，到我这里时，只能让她少些痛苦地上路。”

“陛下呢？”“我的女儿呢？”

闻声而来的亲信护卫闯寝殿，一左一右将赵氏架住，后者见石梁玉对她的问话不语

这是……季沧亭？

脑中一阵眩袭来，石梁玉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赵氏，直往寝殿而去。

大门合上，石梁玉站在檐下看了一会儿珠串般的雨滴，待有人为他撑起伞，方才问——

两人同时开门见山，赵氏了一气，压低了嗓音：“石竹告诉我，我的女儿染病了，你将她——”

心陡然被什么蛰了一下，翻搅让人茫然的苦痛，石梁玉愣了许久，方问：“你将她——”

“……”

赵氏坐在殿里，听着室外的动静从喧嚣到平息，手里绣帕上的纹已被绞得面目全非，直至门外一静，她才整理好脸上的神，饮了一桌上的冷酒，将积攒了多年的怨恨掩盖在平静的神下，迎向来人。

“你简直丧心病狂！”

“愤怒，是无能之人的哀嚎。”静室一开，石梁玉接过来人奉上的玉符，起向谢允微微颔首，“待她过两日醒来后，铁睿、你，还有那些人都不会在了，龙椅之下，终将只剩下我。”

摧折，她受了三年，这上千个日夜，她从无一日安寝。”茶烟渐尽，一如石梁玉失温的声音，“没有人能打倒她，除了她自己……武人的说法，这叫走火。”

☆、第八十八章夺朱·其六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心，石梁玉的形摇晃了一下，木然上前，正要去揭那白幔，却被随后赶来的赵氏扯住衣袖。

“铁睿自刎谢罪，只是……石竹奉违，叫了关外的刀客下杀手，却惊动陛下，听线说，陛下毒患在，仍是悍勇无匹，血战之下，布下的刺客几乎被反杀殆尽。不过好在一战过后，陛下也油尽灯枯，被面赵太妃带走养伤了。”

殿中的药味混杂着血腥，一路狼藉延伸至床榻上，沾着血的白幔盖着的隐约能看是个人形。

赵氏双手颤抖起来，半晌，冷笑：“我将她带到这儿来，当然是为了履行承诺，她不死，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岂非白费？”

石梁玉打断她：“在此之前，向我解释你为何将陛下带到这里来？”

石梁玉猛然转，复又闭上，冷静：“赵太妃……这个女人又有她的谋算了。随我，断不能让陛下醒来后先听到此女的说辞。”

不，不会……怎么会就这么死了？那些，那些分明就不是毒，尸山血海都过来了，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那，也改变不了你已局了。”

“中结局如何？”

谢允握手指，朝着石梁玉的背影喝：“还有成钰！还有庾光！还有天下万民！谢允虽败，黄泉之下，亦会看着你的下场！”

“是，她死了，现在你大权独揽，得偿所愿。那我的女儿呢？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