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御医想不通，但猜测之下大约同自己一样，无非家人在别人掌握之下，不得不听命行事罢了。

……也不知赵太妃是被人住了什么把柄，要这般对幕后的人言听计从。

卫瑾伸过去想看内容：“这是姑姑的原话？”

这是季沧亭以前就有的习惯，她从不忌杀人，但却不太喜在他面前杀人。此时不许他回京，说明她最近要沾血了……这场血雨，应是与谢允的布局有关。

南至炀陵一路平川，雪白伤，待雪山青后，愿君赏而归。”成钰微眯着念。

时值年末，越是即将迎接年节，外闹的氛围多少也传中一些，但后太妃养老的所在却仍然是一片清寂。邱御医小心翼翼地绕过下那些略有黯淡的贵，一如往常地去了赵太妃中叩问。

卫瑾疑惑：“既然师父也认同谢尚书的才，怎会突然担心他会有什么天灾人祸呢？”

……

“瑾儿记得谢尚书是最尊敬成老太傅的，在京中时，即便再忙，只要到了太傅忌日，谢尚书总是最早到的。”

“听说赵总

“谢允确有长才，只是他长在治国，归究底，乃是君作风，实则并不擅长谋算对手。”成钰将镇纸下压着的三封信给一雾的卫瑾，“去替为师将这些信寄给关外，嘱咐下人用驯鹰分三次在同一日发，必要赶在太傅公祭日前送至阿木尔那里。”

“你的局确实不差，但怕只怕……你赌一半，对方赌全，你若赢，他全盘皆输，你若输……他不止要你满盘皆输，还要你的命。”

“保命符。”

“下次记得办事稳妥些，前殿里的赵总好似注意到你了，若非我手为你遮掩，下你就该在内监里受审了。”来接洽的仍是赵太妃边的侍女，邱御医小心地抬望了一，虽然私下已有两三年了，但这侍女却总有一寻常婢女无法相较的凶狠劲儿。

“谢氏一族素有隐士之风，若非为继承太傅济世大愿，以谢允的情断不会将一族带朝堂风波之中。”

人去阁静，成钰想起谢允给他许诺定要还成晖一个真相的诺言，合上轻叹一声，取了之前写就的卦辞在旁边的烛火上燃，待卦辞在火焰中一燃烧，最终剩下一指灰烬，余烟里，他低声喃喃——

炀陵。

“太妃娘娘，小臣今日又来叨扰了。”

因为成太傅的死，谢允对先帝一直有所芥，当年季沧亭率军回京解围，石梁玉杀父献传位遗诏之后，谢允便是第一个响应的，私下游说百家，极快地压下所有不平的声音，从那时才展现他的才。

卫瑾还想再询问，见成钰翻看起了他今日的课业，想起成钰睛还好时对他外宽内严的要求，立时浑一颤，只能打了个哈哈连忙离去了。

“这有什么用？”

成钰嗯了一声，将信折起不给卫瑾看，：“大约是这个意思，甚至还特意下令，不许官放行，我猜……她该是有些动作不想让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