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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晖为先帝稳守内政数十年，直至遇害后，朝纲方逐渐崩解。这一上，石梁玉仿佛也继承了这份师风，若非涉及争斗之事，分内政务确然无可挑剔。

“石莽的结局，你没看到？”石梁玉慢慢握起手指，低喃声里，隐约一执狂，“我要的不是大越江山，只要她更依靠我一些，而非是成钰，甚至……她自己。”

“嗯，当年服散之风，亦是激起外族野心的恶因之一，而后的战，让她失去一切，自是厌极了服散之风。”

先帝笃信丹药之术，整个炀陵一度烟香，士盈街，而一开，新组建的京畿卫便一戎装地满京城抄检寒散，其中尤以先前奉违的各大观药房为甚。

下属回：“话虽如此，但京中那些药舍里，却早在一个月前，便有人襄助设下专人医寮用以戒除药瘾症候，收效还颇为明显，倒也有不少服散的贵胄愿意遵从新政。”

提及成晖，石梁玉闭上，：“闲话休提，成钰或许料到彭校尉之死同本官有所关系，但他既拒绝承认陛下帝位，便表示他如今乃朝外之人，不在其位，难谋其事，必有疏漏之。”

“何不妥？倒不如说，哪里都不妥。”石梁玉声音一沉，“尔等皆为先父麾下，随我如履薄冰至此，难不知，只有成氏与陛下两虎相争，才有我们的存活余地？否则又何必从赵妃上布计？”

久矣，此毒不除，大越之官吏，永负病躯，亡国祸端，岂容轻纵？！即日起，自京中始，销毁一切寒散，所涉观及私药坊，一并捣毁，不得延误！”

森然杀的目光，让人不由得心中一颤，低声：“属下……属下只是见大人日夜为陛下之政务劳，还以为、还以为效先太傅成晖鞠躬尽瘁之风。”

“太尉大人可知，陛下接回赵太妃后，发了雷霆之怒？”

石梁玉写字的笔锋一顿，：“一个月前便预见到陛下推行此政的弊端，又不着痕迹地默默相助，能有如此远见者，是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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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三更，石梁玉拨亮了桌旁的烛光，烛火，却照不他底。听属下回报完这些时日的情报，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又：“战过后，京中那些权贵本就损失惨重，急靠压在手上的寒散赚回一笔，这个时候陛下的严令，虽可一除服散之弊端，但过激之下，也为自己埋下祸了。”

正月初，京中便了一件大事。

下属一寒，：“成氏对陛下的皇位归属一直态度冷淡，岭南那边的声音仍是属意皇孙，难得他们愿意相助陛下新政，看来似有化，大人觉得何不妥？”

他顿了顿，拨开案上卷册，：“公卿世家，多少沾有寒散，先帝在时，常赐寒散至庾郡公府邸，而庾郡公的侄女正是成钦遗孀，明日你承抄检寒散之责，可将庾府列在其中。陛下未能及时救回成钦的命，本就有一份心结，而这，就是火引。”

“妙啊，待斗败了成氏，接下来便是剑指帝位——”下属谄媚的话未说完，便忽地挨了一记耳光，愕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