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鸣山：“陛下非不明事理之人。”

“石太尉。”

石梁玉闻言，起恭敬：“徐公，学生不敢当。”

“这……”提及成钰，徐鸣山便是一阵疼，从前的大越，乃是昏君太多，现在的大越，偏生是两个明君待选。季沧亭之雄才伟略，天下有所共见，而皇孙卫瑾在成氏门教养之下，也逐渐显玉之光，只消稍加辅佐，不失为中兴之主。

“谨诺之。”

徐鸣山：“无需这般谨小慎微，朝中众人也不是瞎，这段时日以来，京中多少顽固权贵反对陛下，皆是由你一一登门拜访劝服，这才没，众人也都看在里。”

“放肆！”徐鸣山沉喝一声，“陛下便是正统！何人敢尔！再者言，石莽害成钦命，炀陵人所共见，死仇之下，竖安有面目请求成家！”

问题就在与成钰和季沧亭之间的情分，彼此皆曾视权名如负累，下季沧亭因时事而登九五，成家如今家主的位置也上要落在成钰肩，以成家祖上代代家训，断不可以外戚之政，辅佐卫氏正统社稷。

“徐相何必如此，如今匈大势已去，皆是有赖于陛下与将士奋不顾，方得太平。”

督学，指的便是成钰。

腊月初，炀陵的内书省里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凯旋捷报，繁忙了一年的大臣们也终于得以第一次休沐。

“学生非为此担忧，只是如今京中谣言四起，曰陛下待匈不留余地，何况对石莽之旧。待陛下回归之后，势必要对炀陵一番清洗。众权贵为求保命，意图前往成氏门，请他们面匡扶正统。”

小龙门里的官僚，惯例无论如何要对昔日座师有那么一声敬称，是以徐鸣山也当得起。

石梁玉见徐鸣山神，：“督学素来以天下为重，必会助陛下过此等难关。”

“学生不敢，如今只盼代父赎罪罢了。”石梁玉顿了顿，复又，“另有一事，陛下凯旋归来，必会问起彭护军当时死因，学生虽已查清此为国贼苟正业所为，但陛下毕竟看重彭护军，依陛下情，回京之后恐会对京中一番大清洗……”

徐鸣山长长叹一气，：“渊微的确以天下为重，只不过他失亲在前，已付良多，如今又让他为大局断情，此事不仁，不妨让陛下回朝后与

打发完一众同僚，徐鸣山锤了锤酸痛的肩膀，看向内阁一角里勤勤恳恳辛劳了百日的年轻权臣，不禁叹了气。

“徐公息怒。”石梁玉待徐鸣山稍稍消气，缓缓，“为今之计，为免弹压生，学生改日愿代徐公拜访成府，请督学面回应民心，也好断了这些人的妄念。”

十三章同尘·其一

而要成钰亲承认季沧亭的地位，便是要断了他们之间的牵系，自此以后，便只能君臣相见。

“话虽如此，接下来仍有炀陵中近日关于陛下得位不正的言，在陛下班师回朝之前，还请诸位妥善理。”

“……多谢诸位同僚勠力同心，我大越山河，终于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