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匈南下之际，宣帝重病驾崩，为保天下不至于震，故而隐瞒多时，如今危机既解，国不可一日无主，为保社稷安危，今本官愿辅佐通王殿下——”

“你们都疯了吗？喊谁万岁？！宣帝陛下的胞弟才是唯一的皇帝人选，她？！她不过是个公主的女儿！”石莽几乎扭曲了声音。

“诸位可看清楚了，自开天辟地以来，天地有常，有序，断无女称帝的荒唐之事，诸位饱读圣贤文书，今日竟如此倒行逆施，难不怕百年之后无言面见孔庙圣贤吗？！”

☆、第67章第六十六章为王·其五

石莽诧异非常，还以为要废些才会让这些素来骨的儒生承认痴愚的通王，没想到他们直接开始山呼万岁了。

随同季沧亭得胜城的潞洲守军们明显发生了一些气氛上的变化，他们本该是石莽麾下，里面有些将官城时仍在犹豫，若时局不妙，季沧亭抵不过这一关，他们该如何向石莽解释他们听从季沧亭命令之事。

石莽面发紫，他并不在乎这些儒生的叫嚣，但他在乎的是时局，是他未能掌握的大势。

石梁玉微不可查地了，低声：“父亲有心了。”

石莽叹了气，回看向后的石梁玉，他有心杀季沧亭，现在怕的就是石梁玉坏事，故而没将埋伏刀斧手的事告知于他。不过这番捧通王登基的计策到底是自于石梁玉，石莽此时也不得不几分父亲情。

“梁玉，若是为父能过这一关，明年就把你母亲的坟迁过来。”他说。

“石、石大人……你看——”有幕僚颤抖着指向远方。

“天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守国门者，方为天，敢问石太尉——今守国门者谁？！”

万岁，待所有人跪下，你必须及时说一声‘众卿平’可知晓？！”

人群的愤慨声一滞，但事态并没有如石莽所意料的那般

石莽这才惊怒地发现这些儒生虽然是跪着，但却是面朝城外的方向，而从灯火通明缓缓策而来的，便是他曾经瞧不起，如今至为恐惧的人。

他还未说完，门两侧的儒生便已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通王一脸懵懵懂懂，直到边的太监行哄了两句，才嘿嘿笑：“众卿平！”

时隔近一年，他里的季沧亭此时已经全然脱去了当初的少年气，只远远一瞥，那宛如实质的杀意就仿佛在前。

但现在，情况似乎不然。

山之将崩时，未有一草一木得以安逸。

有儒生握了手里已被洒满全城的字条，寒声：“吾受圣贤书，知天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守国门者，方为天，敢问石太尉——今守国门者谁？！”

厚重的漆红门向两侧缓缓打开，炀陵外的万家灯火将整个城池照得如同白昼，石莽勉堆起一脸笑意，让人扶着他认为理所当然是为正统的新君步门，令他意外的是，左右两侧的大上，那些他本以为傲气的儒生，此刻却跪得笔直，仿佛就在等待着他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