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说我一直陪着师尊，可不是谎话。”齐明微微侧，看向睡着的沈落衡，神复杂而沉，“那年神大战，我不过一只妖力微弱的槐，孑然一地从混中逃了来，化作原形，险些被除去。是师尊救下我，将我带回泠阁下，只是那时我妖力太弱，师尊一直以为我不过就是一棵普通的槐树，就这样陪了他百年。修炼成人，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萧霁没有躲避，他从小没有父母，能被这样慈地抚着，心里渐渐生一难以言喻的情来，仿似静。

蓝玉颓丧的脸上显震惊的神，那双睛渐渐地放亮光来，忽然笑了：“果然是孽缘。”恐怕连掌天命的命枢星君都说不清楚。

“这个啊，”齐明微微一笑，“我可以帮忙。”

萧霁急遽瞪：“我得赶去趟域。”

“萧………蓝玉？”蓝玉喃喃念着，眶不觉。他的前恍惚又浮现萧越霜的脸，隔着经年的岁月，再一次来到他边似的。蓝玉失神唤他的姓名，萧越霜在他前笑着，想带他去某个地方。蓝玉叫着他的名字，却无回应，他张臂抱去，只揽到一月华。

“不，”萧霁拒绝，“陛下，我此番过来，是要向您问一件事。”

“域？”齐明微微一愣，“你去域什么。”

虽然只有短短几字，萧霁听着，却到前所未有的温，让他想到师尊站在槐树下，温柔地对他笑。

“哈哈，萧霁，其实，我也算是你儿时的玩伴了。”齐明哂笑，挥手凭空捻一串洁白的槐簇来，“你看，这是什么？”

蓝玉失魂落魄地回神，望向萧霁。这孩生得甚，四分像越霜，六分像他。他微微一笑，抚上他的脸：“你同他……长得很像。这些年，苦了你。”

“槐……”萧霁讷讷看了几，忽然明白过来，惊，“你，难你是……”

“庶母娘娘原本为殿下取过一个名字，”惊雪垂手站在一旁，“唤作‘萧蓝玉’。”

萧霁提起师尊，心急如焚：“但他受重伤濒死，儿臣渡神力给他，却毫无起，不知该怎么办，才来找父皇——”

萧霁想也不想，脱而：“父皇说，域有忘忧草，可以救师尊。只是，不知在何……”惊雪说什么，想想还是作罢。

“叫我父皇便好。”

齐明给他腾座位，摇了摇：“不好。气息极弱，脉象全无。”

“……你，可有名字？”蓝玉接过玉坠，在手里怜惜、难舍地挲着，幽幽问。

域需持行令，可惜惊雪既无行令，也只知人界的禁域，不知该如何通过。他二人原路返回，带着蓝玉赐给萧霁的崆峒印。此乃上古十大神之一，早年落人间，后被神界收回。崆峒印乃神界太象征，持有它者，百神皆跪，俯首称臣。

，孤傲动人，依稀能够想象这位委顿重病的帝皇，当年是如何丰神俊朗、顾盼生辉。

“师尊怎么样了？”萧霁急急闯来，坐在床边。

“你？”惊雪和萧霁一齐不解地看着他。

萧霁原本对院里的槐树颇有好，如今听他解释，顿时到一阵诡异，好全无。

“惊雪，稍后带霁儿去落华殿歇息，明日行册封太之礼。”

蓝玉沉片刻，：“当年我下凡与你娘相会相守，他怀着，甚为虚弱，我也曾上天地地为他寻补药，知域有无忧谷，生着许多忘忧草，是愈伤的绝佳药草。但后来神大战，界倾覆，不知忘忧草可还在。”

萧霁匆匆回到泠阁，一炷香的时间，人间已过了一日，沈落衡仍旧昏迷不醒。齐明守在他床边，似乎正等着他们到来。

齐明见他神鄙夷，冷哼一声：“我知去无忧谷的路。”

“萧霁。”萧霁顿了顿，“我师尊给我取的名，娘留下来的姓。”

“父…父皇…”萧霁涩，脸上微微一红，“儿臣…不肖，上一个人族，致他…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