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了。

如果没有撞见沈落衡和齐明在一张床上的话。

他还没来得及碰到沈落衡微凉的肩膀，忽然凌空一剑，直而来。

天喑哑，潇潇冷雨倾泻淋下，将飞剑浸得透。浑血凉透，肩窟窿满了雨，重得他抬不起，飞剑失衡，向下跌去……

沈落衡一丝不苟地将衣服穿好，神冰冷得不夹杂一丝情绪，甚至生一丝蔑笑来：“从来，不都是你迫的么？”

他的手，甚至同他尽一尽鱼之，师尊有时格外冷淡，有时又柔百媚，让萧霁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们的污秽之事，都是在泠阁里完成，大不了撞坏了床，倒了书架，从案前到地下，始终不曾踏泠阁一步，自然也就无人知晓。

他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在腔的，啪嗒一声。他的师尊，他曾以为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师尊，在上月新换的床上，岔开了，让齐明。衣衫凌铺了满地，他听见一声声清冷的息，那是沈落衡独有的销魂。曾经令他罢不能的动作，在此刻竟如此叫人作呕。

“。”

一惊雷，从他脑中炸开，炸得他神魂俱灭，百骸皆颤。萧霁听见自己失魂落魄的脚步，从阁外撞了去，他听见自己佩剑鞘泠然，寒光直指正卖力耸动的齐明。齐明慌提剑回击，下那二两可笑地晃动着，他在沈落衡边安然长大，哪里有萧霁的饱经风霜，几招便败下阵来。

他平生第二次直呼师尊的名讳。

是他不自量力，是他人所难。的确，这么多次了，每次沈落衡都是被动的那一个，宁愿偷偷自己解决，宁愿跟别人搞到一起，也不愿意哪怕一次主动向他求。

他听见自己的师尊说。

他没有躲，肩生生被戳一血窟窿。他识得这剑，这是他师尊独有的寒光。被它刺中的伤，不会血，但彻骨寒凉，会从伤渐渐扩散，浸满浑血。

萧霁以为和沈落衡暧昧不清的关系可以就这么一直下去。

萧霁不屑看齐明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沈落衡上，带了几分讶异，几分悲凉。然而沈落衡的中，却只有冷淡，疏离。

“我以为，这么多次，你怎么都该……是我错了。”

如果真的无人知晓的话。

“沈落衡，难你从来……”

沈落衡就是这样无情之人，他萧霁自始至终，都是被他抛弃的那只敝屣。

他始终不敢置信地望着师尊，望着沈落衡。他到眶中落的，连它都是冷的。这么多年的朝朝暮暮，他以为足以化一座冰川。再不济，也能稍微一沈落衡的心扉。

萧霁觉得，他的心已经凉透了，不用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