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鉴。”祝斗南朝天扬了扬手指，放下来，“对了，你这么晚还过来什么？”

见北极星仍不讲话，祝斗南叹气，上前搭在他肩上：“你我虽然共的时日不长，可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心照不宣的。现在是什么时候？国难当，敌兵压境，你我之间万万不能分心离德。”

祝斗南当即一惊：“当真？这是你从奋武王那里打探到的？”

“第二件，孙成玉收到密报，鞑靼军就要攻城了，从西洋河到张家，皆有可能。”

蒙古大军之所以能够横扫万里，被世代中原军所畏惧，主要仗得是弓劲的铁骑，可他们也有弱，就是蒙昧未开，不通火。可以说，火是他们的致命克星。大同镇在鞑靼军连番猛攻之下能够守不破，除了布防周严、兵将骁勇之外，使用火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宣府军与大同军的战力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又失了这一批救命的援助，即将而来的，怕是灭之灾。

祝斗南不悦：“为了个女人，你就这么不信我，你不是自己对她存了什么心吧？”

祝斗南方安心一些：“还有呢？”

“不行。正因那里繁华，各族人聚集，防守松散，鞑靼军很可能在那里攻城，而他还并不知军报，必须尽快设法告知。”

早晚有此一战，这倒不人意料，祝斗南：“第三件？”

她已是我未过门的妻，我又何必急在一时？”

祝斗南坐下，打开扇，却发现扇坠不见了，也未放在心上：“那也不急在一时，明天说也是一样。”

“你——”北极星沉声，“不要骗我。”

“来远堡是繁华市集，他必定又想着折腾什么市。下哪有那个功夫去理他！”

祝斗南愤然：“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告知我，还提什么共同御敌！宣府镇这些年在祝尧封手里一团糟，你看那些破城墙，经得起火炮？”越想越是坐不住，祝斗南站起，“万一鞑靼人用火炮攻城，这里还能再待么？我才不会留下来跟这群脓包陪葬，不行，得赶离开……”

“你说过，祝北觐打算私去来远堡。”

祝斗南上：“听到了。放心我自有办法。你只放手去查火的事，哦，多加小心。”他的目光在闪烁，压下跃的心，北极星的话像是一闪电划亮了他的心，一个让人血脉偾张的念，正在烧起。

北极星的渐渐放松，声音却仍绷着：“不单是她，其他的事，一样，不要骗我。”

“什么？钟离王想要

北极星：“三件事。”

面遮盖无从知他的表情，可从他绷的全可以看那怒意。祝斗南立即又笑得朗，在他肩上拍了拍：“玩笑玩笑，我当然知你不会，你怎么会喜女人呢？”

祝斗南没讲话，有些神。

“急。第一件，从大同镇运来支援宣府的火，在路上被鞑靼军截获了。”

北极星示意他稍安：“越陟蓬将军想得周全，怕路上遭遇不测，事先将火伪装成节庆用的烟。鞑靼人不懂火，也不用烟，短时未必能查明究竟，更未必敢用。所以，奋武王让下属严守机密，不能让细作将消息走漏去，拖得一时是一时。”

北极星：“可有听到我所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