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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孛气得七窍生烟：“你平日里又什么时候动过针凿了？！”

半个正月里,越季带着越三千铜锤铁胆满府里疯得飞狗，自家玩儿腻了，就走门串把亲戚家也祸害了个遍。越孛每有怨言，越季便理直气壮的：“正月里忌针凿，女儿家一年便只有这几日闲适自在，你也要？”

行，二人隔开一距离，低声而语，与平常官员间待公务无异。冯诺：“想不到皇上今日当场便要看榆林来的节礼，下官正在一旁，亲见皇上怒而砸瓶，真是吓得肝胆俱裂。”

十五这一日，越季却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一大早天不亮就起，了角门，见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青骡车，赶车的小撕越乐忙下车：“七小——”

吴伯埙停住脚步，看向他，上下审视了一番，直看得他有些心惊，才一笑：“重言贤弟阿，愚兄我奉劝你一句，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多想。想太多了，劳心费神，难免折损寿，你说，是不是？”

越乐有不好意思，抄着袖讪讪地笑，“怎么能让七小自己赶车呢？”

一听到‘升’，冯诺的双笑成两条：“是是是，下官本是老国公门生，为吴家效力，乃是分内，又屡受吴家提之恩，没齿难忘，只能尽绵薄，聊表寸心。只是，有一事下官怎么也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见了瓷瓶就发如此雷霆大怒？难只是因为瓷瓶是宋徽宗年间所，让陛下觉得是越侯爷在用靖康之耻来暗讽当今朝廷求和惧战么？”

骡铃叮叮当当的，车轧轧地碾过厚雪，往城西去了。

“怎么七小您不过节么？今天可是元宵佳节，新年的最后一天，明儿起，就开市的开市、工的工、上学的上学了。所以大伙儿都牟足了劲儿打算狠狠闹这最后一回。您瞧着，过不了一会儿，就得炮仗齐鸣，直闹到后半夜去。”

“即便不碎，又有何妨？瓶上的字，都是寻常吉祥话，就算日后越孝发现此瓶并非是他所献，也只能说年下各地节礼浩繁，不小心混了，谁又会究？就算究起来，你冯大人指日升了，难还会为这简丝数米的琐事担责么？”

节庆喜乐的日，过得格外快，过了除夕，初二迎婿、初三防赤、初四迎财神、初五赶五穷……一转，就是正月十五了。

越毂抱着膀看闹：“不许拍桌，不许欺负你妹妹！”

“东西都准备好了？”

“谁不想留在家过节啊，我这一去得一整天呢，你就赶回去吧。”

“好了好了。穿的：新棉袄、棉鞋、棉帽，吃的：元宵、发糕、绿豆糕、董糖、状元糖、果脯、果丹……”

“这样岂不正好，不然，冯大人还要日日担心。”

“行了行了，信得过你。”越季接过他手里的鞭坐上骡车，“我自己来。”

“此言极是。老国公真是神机妙算，瓷瓶一碎，碎无对证，再也不会有人查其中玄机。”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留城里呢。好了——”越季一扬鞭，“回去吧，告诉越三千，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可得给我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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