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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骨遍地的几方土地,竟没有他立足之处。
一瞬间,他泪流满面,有些崩溃地寻找完整的人。
蔷薇花没了,白褂子没了,所有证明他活过的痕迹都没了。
废墟与火花之中,失魂落魄的人背着同期跃迁者一步一蹒跚。
黑夜里,杰克西听到9号这么问他,“南戚知道这件事吗?”
他苦笑了下,狠下心:“知道。”
9号很平静地“哦”了声。
他还背着5号,瘦削的身子看起来很可怜。
失魂落寞地仰起脸问杰克西,“我有哪里做的不乖吗?”
杰克西掐着自己的手心,声音很稳:“我明天带你们去见催眠师,忘掉吧,南家也会忘掉的。”
9号觉得胸闷眼睛也酸涩极了,他继续问:“南戚也会忘掉吗?”
杰克西带着他慢慢从火海里走出去,“没有谁会愿意记得这个失败的计划。”
杰克西骗他:“他也会接受催眠。”
“把跃迁者彻底忘记。”
“所以你也把他忘了,这才公平。”
9号紧紧抓着杰克西的胳膊:“那你带我去一趟南家吧,就远远地看一眼。”
杰克西答应了,将那两个跃迁者安顿好,就带着9号去了南氏在威尼斯领地。
隔着老远,就有人议论着跃迁者基地被抛弃。
南戚当然也不在这里。
9号将手里的蔷薇随手给了路边的小孩,转过身看向杰克西,声音很低:“走吧。”
第二天,他躺在陌生地方的催眠椅上,旁边的催眠师看他的眼神十分露骨。
直到杰克西迈进来,他才有所收敛。
听到催眠师的命令,9号缓缓阖上眸子。
“你值得一个新的开始。”隐隐约约,杰克西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
忘掉吗?
.....
催眠师在催眠结束后,伸手去摸9号的脸,笑眯眯地搭讪:“你想为自己起个什么名字啊?”
9号歪了下脑袋坐起身,勾人的眸子也跟着弯起来,长腿侧踹,将人一扫在地,懒洋洋地说:“南酒。”
掷地有声:“南戚的南,红酒的酒。”
前面的杰克西听此僵住了身子,微微叹了口气。
南酒看着杰克西笑了下。
芯片不取出来,就凭这个废物也想催眠他?
做梦比较快。
——
按照约定,南戚来到基地。
大火将所有夷为平地,南戚才真正意识到,他来晚了。
如今他成了南家的新任家主,到了可以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跃迁者的时候,这片废墟却在嘲笑一切大梦一场。
不敢想那个人是怎么从期待变成失望,是怎么在火海苦苦求助,更不敢再去想前一晚小孩许下的愿望。
他在这片废墟站了一天一夜,夜风刮在脸上,麻木了跳动的心脏。
像是想到了什么,南戚动作缓慢地将电话放到耳边,声音很轻:“把南师酩带到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