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年生病并不全是坏，至少使她现在对陆南渡生病这件事多了丝理解。

他来之前完全想不到江汐会是这态度，甚至不知还能见到她。

江汐缓缓抬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太冷了。

江汐抬了边手，摸了摸他后脑勺。

她说他是个正常人，不杀人不放火，她为什么要怕他。

陆南渡走至她面前，缓缓抬手，动作不快，似乎担心梦一不小心会碎。

路灯有段距离，微光下陆南渡眶慢慢红了，但没哭。

陆南渡一下不知说什么，半晌才挤一句：“，你不怕我吗？”

江汐没动。

陆南渡用劲很大，颈窝边是他的气息。

要是她害怕了怎么办？他害怕她离开他。

可他不敢赌这一丝渺茫希望。

仿佛这件事在她这里只是一件小事，不至于恐慌。

陆南渡后知后觉,薄微翕，却一句话也没说来。

他试探着朝江汐靠近。

她是光。

是我没办法很快变好，没办法早像个正常人一样来到你边。

她对上陆南渡视线：“我们都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为什么会怕你？”

陆南渡或许听不懂，毕竟他不知她曾经在那一年里发生过什么。

他声音里带着挫败。

他想保护她的，他不要伤害她。

他没跟她说多痛苦，多难熬，可江汐却觉到了那无力。

江汐心稍窒。

他没神智的时候把她一并归类为攻击对象，会伤害她，犹如一颗不□□。

她话落陆南渡一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微抬,视线自上而下和她对上。

似乎脊背上压着很多重量，很想直起，却日渐被压弯了腰。无力、束手无策，更是不知怎样才能找到。

似乎越靠近她一寸，他便活过来一分。

江汐很冷静，她看着他：“我问你，是不是去治病了？”

去治病了？”

陆南渡当然知江汐当时回答的什么。

“没事，不是走到今天了吗？有用的。”

他伸手抱住了她，双手圈着她腰。

江汐却说：“这问题你上次问过我了吧。”

“。”

江汐被他勒在怀里。

“可是我没到，我忍不住。”

江汐没说话。

这似乎鼓励了陆南渡，他抱她抱得更了。

陆南渡形稍稍一滞。

他说：“是我没用。”

江汐双手羽绒服兜里，薄翕动：“陆南渡，不你信不信。我们或许有不同的地方，但在某意义上我们是同类人。”

陆南渡脑袋一片空白。

江汐这反应是他没想过的，他想过她或许会厌恶，恐惧，远离，却独独没想过她会是这平静的状态。

“怎么，”

陆南渡脊背稍弯，低额抵在了她肩膀上。

他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好想你。”

不远路灯微光，树下泥地上拖曳一长一短的影。

陆南渡格外错愕。

但这番话她有必要让他听到。

这一个多月来他唯一的念想便是江汐这句话。他总在想，或许江汐知他有病之后真的会不怕他。

“对不起，我本来想好了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