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问江汐谈了什么，只问她：“现在回家？”

“画里火灾中的女孩就是我。”

她问了民警一声，民警告诉她陆南渡在派所外面。

江汐低着眸，现在还能想起这位师娘的音容笑貌。

江汐问他：“因为什么？”

江汐沉默。

江汐说的这些，全是任飞没听过的。

或许是从没听说过这句话，任飞皱了眉。

而最让任飞不理解的是另外一件事。

许是余光注意到什么，他抬眸看了过来。见江汐来，他碾灭烟，扔旁边垃圾桶里。

“癌晚期。”

他终于看向江汐，里一丝隐忍的猩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江汐闻言掀眸看过去。

江汐从楼梯间里来的时候，陆南渡已经不在。

江汐和他对视。

他手里夹着烟，稍低，嘴里呼一烟圈。

“明明你是那个最罪不可赦的人，可我妈死前，”他停顿了一下，“她跟我说不要恨你。”

这样的丈夫，谁会心里不怀恨意。

江汐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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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即使与事实相悖，但江汐没打断他。

任飞不知江汐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江汐目光重新看向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病重期间在你面前，为什么不待见任盛海。”

她不会隐瞒任飞事实，她说：“当年是你父亲抄袭了我的作品。”

原来是跑来烟了。

任飞戒备心很重，目光里满是怀疑和戾气。

江汐却没再说抄袭的事，问：“你了解任盛海吗？”

江汐看着他说了一句话。

任飞看着她，脸上挂着哀伤的笑：“她为什么要原谅你啊？凭什么。”

直到他说完，江汐才淡淡说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抄袭的是你父亲。”

“她虽然不待见任盛海，可会想他。”

任飞没看她，视线向下落在地面上。

“可这几年任盛海没来看过她一次，也从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

她直到死都没告诉任飞真相。

任飞：“他是我父亲。”

他死死盯着她：“你和任盛海，都是罪人。”杀死他母亲的罪人。

江汐大概能理解任盛海妻想法，任盛海自任飞小时候在他心中形象一直是个好父亲。

“这还用问么，”他说，“任盛海整个家都不要了，她生病他也不回来看她一。”

但江汐不是好人。

任飞说：“你抄袭，却反过来伤害一个受害者，使他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只要他消失了，没人再记得起你那些丑事。”一个家因此碎裂。

他朝江汐走了过来。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江汐声音一直很冷静，“明事理，不儿女情长，是非分明。”

他母只不过不想让孩失望，不想让他知他父亲的真实为人，那样的人不她丈夫和孩父亲，只能告诉他不要恨真正的受害者江汐。

天，枯叶掉光的树下，陆南渡背倚在树上，长。

“她如果认为任盛海是被人迫害才不能回来看她，你觉得她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未等她开，任飞很平静问了她一句：“所以你知我为什么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