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姓蒋的书生？”岁已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顾瑟沉静地了，把掌中的茶杯放了下去，叉着手静静地看着她。

“大约也是巧了，万寿节之后，陛下松了，秦王渐渐来走动，府里却只有被圈的时候纳的一位侧妃，得尽了脸面，在外难免有些风言风语，贵妃娘娘为此不知摔了多少杯。”

她微微蹙起了眉，：“你使人留意些昭庆和秦王府，若是察觉异动，要多警醒着些。”

岁已恭声应是。

岁阑悄悄地拦住了她，：“齐先生带着那个姓蒋的书生来过一回，不知说了些什么，太妃娘娘心情就不大好。”

岁已娓娓地：“福安县主是宗室，秦王也是宗室，贵妃娘娘和大长公主各自愁了这些时候，不知怎么的，上个月，两下里忽然一拍即合，就悄悄地议起亲来！”

岁已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也不敢发什么声音来惊动了她。

岁已有些惊讶地：“原没有听说这回事。”

她和白太后说话的时候，两的己女官都没有刻意地避去，岁已回想了一回，也没有想通白太后是在哪一句话里同顾瑟递了消息。

顾瑟写得并不顺畅，每每斟酌良久才落一两笔，却又轻易将

这样窃窃片刻的工夫，里间的顾瑟已经看了过来，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平和，问：“怎么回事？”

谨慎。

岁已就有些好奇地：“那您怎么就知了呢？”

冉贵妃和荥大长公主凑到了一去。

顾瑟在椅里坐了半晌，才起来站在大书案后，又了一回神，方端起茶盏向砚上泼了一，随手取了半支墨条慢慢地研磨。

岁已轻手轻脚地走了去，低声：“娘娘，有了福安县主亲事的消息。”

顾瑟听着岁已说的话，前却忽地闪过那个红裙裳、绯红面纱的女的影。

顾瑟坐在光殿东厢的小书房里，手里地握着杯茶，青白的骨节都迸了来，面像张白纸似的。

顾瑟笑着看了她一，：“自然是太后娘娘给我递了话。”

她办起白太后代的这桩事来，自然更加的用心，召了个平日里最是伶牙俐齿的女，面授了一番极为严厉的话，才遣她了去。

“就是前那个上京来赶考，在客栈里同忠安伯府上起了争执的蒋小哥。”岁阑看了她一，低声：“没有想到这个姓蒋的，原来就是顾二爷的夫人那个蒋……”

※

岁已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杯，才觉那杯茶已经冷了，她重新沏了一壶，另添了一杯放在她面前，一面：“荥大长公主日里就放风声去要为福安县主择婿，但到了夏天都没有选来，不是嫌弃人家门第不足，难以与县主匹，就是年纪大、品行有瑕，不是良人。”

顾瑟颔首。

顾瑟了寿康的门，就吩咐岁已：“你去打听打听，大长公主府上的福安县主，近日在与什么人家说亲？”

她半信半疑地悄悄打探了一回，隔了三、五日，来同顾瑟回话。

顾瑟：“这事大约得隐秘，外没有风声才是正常的。”

她动作慢吞吞的，目光也有些散，像是一直在想着什么事，砚上的墨研了许久，到泽都显得过于了，才提起笔来开始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