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识可是两榜士，御前亲的探郎！

她呶了呶嘴，到底没有说话，支颐侧坐在顾九识书案下首的胡凳上，把那枚泽剔透的印石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他温声：“这时节大相国寺的山该架好了，阿苦想去玩玩吗？”

顾九识有些歉意地：“明日爹爹同你胡家爷爷有约了。”

在梦里，顾九识一直到兰台御史，从来没有外放过。

顾瑟语。

她：“父亲光风霁月，何必搅在这潭里？”

顾瑟知父亲是在审慎地思考这件事。

他温声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与他谈及朝事。

他肃了神，慎重地问顾瑟：“你可知陛下昨夜召中书令议事，拟封二皇为赵王？”

番，又了许多取舍，最后才握了一枚浮云血在手里，依依不舍地：“爹爹这里许多好石。”

顾瑟垂眸：“二皇赈灾不利，起民怨，却因为自己受了伤，得到陛下的怜惜。如今已有太殿下在朝，陛下以封国，之始也。”

同云弗门虽然也有趣，但云弗毕竟也是年轻女眷，远不似扮作个小书童跟在顾九识边的自在无拘。

顾瑟定了定心神，：“孩儿知二皇将封王，但却不知是赵王……”

在梦里，皇二夙延庚被封为秦王，风一时无两。

怎么会是赵王！

“赵王？”顾瑟真真切切地吃了一惊，一时竟有些失声。

顾瑟回过神来，喜地：“爹爹明日有空了吗？”

大燕皇封王爵，素以秦、晋、齐、楚四国为尊，如赵、梁之属，只能算是二等。

也是因此，二皇外家冉氏既挟大势，

顾九识低看了半晌文卷，一抬看见女儿还坐在那里神，一时又有些心。

顾九识站起来，在地中来回踱了两圈。

顾九识素来疼这个女儿，此刻被她一双会说话似的睛盯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板着脸：“功课答得许多疏漏，只能得一枚石，再多没有了。“

顾九识一向疼她，但他自起复之后，这几年越发得庆和帝的信重，时时有召，鲜少能有机会带她门去玩。

他是尽人皆知的天近臣，所以夙延庚在变的时候，还特地遣人要将他掳走，准备作为自己成功的见证。

顾九识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我听你方才提及，还当此事如此不密，已经传后宅之中了。”

顾瑟睛里的期待就黯了下去。

顾瑟一向灵慧，也从小他的书房，在许多事情上都十分锐。

顾九识有些惊讶。

小姑娘聪慧又，难免得他许多偏。

她又没有科举的压力，读起书来一向是从心所，怎么能和他这样治学多年，文名炽盛的名士来比？

他与夫人云氏结缡十数年，得二女一，长女与他夫妻不甚亲近，幼早早送到泰山边去读书，只有这个次女承膝下。

明明万先生考查她的时候，她都能对答如的。

她忽然问：“爹爹有没有想过外放一任？”

她地看着顾九识。

他曾很多次遗憾她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