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几位爷到了。”红儿迈着轻盈的步，从莫玄龄前经过，似一阵微风，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我长话短说。”老祖宗的语气冰冰凉凉，“俗话说，儿大不由娘。下你们已经各自成家，分家是早晚的事。今日找你们来，就是问问你们的意见。若你们全同意，我也不说什么。财产照给，银一分都不少你们。”

而他最看不惯，骨里最讨厌的，就是那抹优越——那是他所不备的。

茶心才刚摆好，堂外便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据声音德尔轻重不同，他大约能听是三个人。

“娘，已经有年没在青云堂议过事了，莫非是有极重要的事？”

莫大爷的一双睛飘忽不定的在堂内游走，声音里充满疑惑。

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着，堂中冰凉的空气，一变得温起来。

她抿着双，自始至终一句话也不说。

老祖宗命人在青云堂中，备下了茶，又摆了几张雕的太师椅来。她坐在居中的人榻上，双目似合未合。佛珠一颗颗从她指尖，转过去又转过来。

这是他活了大半辈以来，第一次像今天这般张。不今日，从老祖宗中说的是什么话，他都无从改变。

走在最后的一定是莫长青，他的脚下生风，步伐轻盈。自上而下带着一少爷的优越，有恃无恐。

接下来的脚步声，听起来虽然也沉稳，但比之莫大爷少了几分底气。不用想，一定是莫二爷。他同二哥并非嫡，虽非一母所生，但他们俩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一模一样。他太明白，缺少底气的症结所在。

三人鱼贯了屋，同老祖宗问声好，又同莫玄龄打了招呼，然后一齐落了座。

已然恢复了宁静。

走在最前面的脚步重而稳，一定是莫家大爷。他尽看起来并不胖，可他浑上下，却散发着长的威严。说话办事，慎之又慎。稳重的格，同昔年的老太爷一模一样。

他偷瞄着老祖宗沉如的面庞，故作轻松一下一下晃着脚。然而，他的瞳孔之中却布满了恐惧，手心里俱是冷汗。

虽是短话，她仍忍不住滔滔不

第一百五十五章分家（一）

若非如此，就是碰上年节这大事，也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并不会在此。

莫家的惯例，一般是有极尊贵的客人上门时，或者是在莫家发生了重大的事情，需要商量之时，地才会选在青云堂。

堂里生了炭火，用的是上好的银丝炭。老祖宗节俭了一辈，但于这炭火上，向来看得通透。只让下人拿了银，挑好的买。

然而，莫玄龄却像坐在冰窖之中，坐立难安。他像只待宰的鱼，待杀的羔羊。似乎下一个瞬间，这府中所有富贵的东西，便都与他无关了。

老祖宗缓缓睁开了一双凤，扫视一下四周，清清嗓：“既然你们都来了，我便不卖关，开门见山的说了。”

“上茶。”老祖宗仍闭着，脱而的两个字，听起来更像是从牙中挤来的一般，生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