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牌是贡院的唯一标识，每个参加秋闱的举人仅有一块。贡院守卫只看牌不看人，没有牌，任你是说破了嘴，也不会放你去的。

楼烨初时一愣，待看明白卫绾的意图后，更是恼火，他气极反笑，“这样藏着不让看，我倒是便要看了！”

“咳、咳咳……”

“你要我信你？”楼烨这才开，反问卫绾，“我记得我很早就同你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同那个贱混在一起，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楼烨一手扯起卫绾的发，迫他抬，一手掐住卫绾的腮帮，手中一用力。卫绾吃痛，只能张开了，楼烨冷笑一声，将碎了的信纸扣了来。

“又想说我污蔑你？那这是什么？不是见不得人的信，为何不敢给我看？”

楼烨走得不快，卫绾最后在榭边追上了楼烨。

卫绾想到被楼烨压着的那夜，神瑟缩了一下，他下意识后一步，楼烨却跟着他的步伐了一步。

照这样看来，卫绾肯定不是第一次给那人写信了，这么说来，从那贱逃楼府后，卫绾便一直有同他联系。

楼烨手上毫不留情，指节近乎戳到卫绾的嗓里，卫绾捂着咙不适地咳嗽个不停。

卫绾脸顿时惨白，顾不得中的涩便快速爬了起来，去追楼烨。

卫绾哑然。

没几日就到闱了，竟还有心思给这人写信画画！

楼烨沉着脸将碎纸条一一展开，最后在一团糊墨中辨认两个熟悉的字——箫鸣。

纸扣来。

卫绾脸一白，他没其他办法，情急之下，直接一低，将那小团信纸胡中，他急急嚼了几下，企图咽中。

楼烨：“贡院牌到了，本来想着顺给你送来，如今看是不用了——都这时候了，不想着前程，尽是想着这些腌臢事情，我看这闱你不去也罢！”

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他不想再等三年……

怪不得呢，这般藏着掖着不让看，原来还是那个夫的养！

楼烨比卫绾了近半个，卫绾仰着脸看他，急得泪都来了，要坠不坠地挂在眶中，“我有好好地用功，是已经温习完了功课，才其他事的，三哥哥你信我，把牌给我吧……”

“三哥哥，你听我说……”卫绾慌忙拉住楼烨的袖，焦急解释，“我不敢给你看，是怕你派人去抓箫鸣，上面没有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和箫鸣什么都没有，真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在这件事上，你吃的苦还少？真与那贱没什么，为何屡教不改？”楼烨继续，反握住卫绾的手腕，黑眸危险地眯起了起来，“还是说，嫌我当初那夜停了下来，没再追究，如今屡教不改，是想试试后果？”

楼烨心中盛着怒火，眸却越发沉，幽暗得像一不见底的古井，森森然不可窥探。

“我应你要求，让你回自己的院里住，是怕我院中人多嘈杂，打扰了你读书，可没想到，你闹着要回来住，原来不是为了读书清净，而是为了方便偷偷给那贱诉情说！”楼烨面无表情，居临下地看着卫绾。

可是……为什么他不可以和箫鸣玩在一起？

“卫绾，你如果想男人了，何必舍近求远？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我又不会……”

那信纸被搅烂了，又沾了唾沫，墨糊成一团，早已看不清里写的是什么了。

“贡院牌到了，本来想着顺给你送来，如今看是不用了——都这时候了，不想着前程，尽是想着这些腌臢事情，我看这闱你不去也罢！”

楼相也没有约束过楼烨的友，为什么楼烨就偏偏要约束他？

36

“我……”

楼烨的话被一掌打断了，他没想到卫绾敢对他动手，于是一时间没有防备，后仰了一下，但仍被扇到了下。

楼烨说着，将木牌一收，冷着脸走了去。

楼烨无动于衷地听着，卫绾不敢去抢他手中的木牌，又怕他真的不将木牌给自己。

“啪！”

楼烨眸光冷然，突然又笑了一下，从怀里拿一块小木牌，那木牌上写了卫绾的名字。

“不是……”卫绾勉咽下中的不适，摇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