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不饿？”

卫绾一躺下，明琅便粘了上来，缩在卫绾怀里。

“……哦。”

“听青蓉说，你不肯用晚？”卫绾抱着小人往里走。

卫绾余光瞥见明琅一下跨下去的小脸，心中有些好笑，这人儿年纪小小的，心中的小九九却不少。

明琅一闭，没用卫绾递过去的勺，捧着玉碗仰一气喝光了。见卫绾看着他发呆，不由得急。

“……饿。”小团吐了吐，声音弱了下去。

“来吧。”卫绾朝外。

卫绾笑了笑，“先用。”

“爹爹，来呀！睡觉了！”小明琅见卫绾没动，不由得有些急，“明琅好困啊，爹爹快灭了蜡烛！”

“我等爹爹呀！”

小明琅被卫绾教得很好，不用婢女上前服侍，自己挑着小勺慢慢吃着。

“爹爹，饯！”

“慢些……”

明琅眉皱着，苦大仇地盯着面前黑乎乎的汤药。

“明琅可不是郎中先生哦，青蓉备好了饯，明琅喝完药着饯就不苦了。”卫绾见明琅还是不肯喝，无奈搬另一人，“明琅也不想你父亲回来看着你喝药吧？”

“是。”

原先明琅还小，模样也未长开，五官看不像谁，但明琅方才皱眉的模样，竟与那人小时候的模样像了个七八成。

卫绾不置可否，只是勺了一小勺药递到明琅嘴前。

卫绾摇了摇，让青蓉去的时候将蜡烛灭了，除了外衣，躺在明琅侧。

卫绾示意，又：“派人下去传话，准备晚吧。”

“那爹爹今夜陪明琅睡吗？”小明琅仰着，睛亮晶晶的，问。

提起玩乐来，小团便神了，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东说一会，西说一会，恨不得一脑将自己的活动全捣腾来给卫绾听。

“好喔！”小明琅睛亮了亮，呼。

“……知啦。”明琅嘴里转着饯，左脸凸了一个小鼓包，他拍了拍侧，“爹爹快来，睡觉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父亲懒洋洋的，对他也不怎么束，倒是他自己，在明琅面前肃着脸好几次了，但这孩就是不怎么怕他，反倒有些怵他父亲。

“下次爹爹若是回来得完了，你自个儿先吃些垫垫肚，若不然饿坏了肚，爹爹可不会心疼。”

“爹爹你坏！你就会搬父亲来欺负我！”小明琅控诉。

卫绾摇了摇，“今日在院里了些什么？”

明琅前几日染了个小风寒，郎中开了几日的药，那药甚苦，明琅总不愿喝，今夜这般急着要他灭灯，怕是想着能逃过喝药呢！

卫绾正要走去灭蜡烛，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卫绾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应他几声，问他“好不好玩”、“累不累”之类的话。

卫绾失笑地了明琅的小脸，“知苦，下次就好好听青蓉的话，穿好衣裳，莫要贪凉。”

“嗯？”卫绾回过神来，拿过青蓉递来的饯，没等他再递给明琅，明琅便凑过来急急地连同卫绾的手指一并住了。

“我已经好了！”小明琅不满。

一婢女行礼。

“就今夜最后一碗了，喝完这碗就不用再喝了。”卫绾哄。

卫绾缓缓挑了挑眉，往常这个时候这小家伙可没这样积极的啊！

“苦……”明琅皱着一张小脸。

小明琅一直说到晚呈上来了，也未说完，卫绾不得不声打断他，“先用，用完再同爹爹说。”

“小君，汤药熬好了。”

卫绾陪着小明琅用完晚，又陪着他玩了会，看天不早了，便要哄着人上床睡觉。

卫绾轻拍着明琅的背哄他睡，借着从窗外透来的稀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明琅小半个恬静的侧颜

怪不得这小家伙今夜这般积极呢！

“琅儿想让爹爹陪，爹爹就陪。”

“爹爹——”小明琅拖长了声音，委屈，“药好苦……”

卫绾原本面上还留着几分笑意，但看见明琅皱眉的时候却徒然僵住了。

小家伙黑溜溜的睛看了卫绾片刻，后兴地叫：“好好好，睡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