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杉沿着人群外围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离开人群到角落里拿手机准备再给他打一个电话。

“大家抓时间表白啊！”

电话接通了，木杉停在原地。

“哈哈哈哈，羽是学长的，学妹们别想了！”

她的心从看到羽的消息开始就没慢下来过，加上八百米跑的速度，她的心脏已经到嗓儿，她好慌，羽的电话打不通，她怕如果她这次也不回应，他们第二天就会成为陌路人。

“我现在在你宿舍楼下，你能下来吗？我想当面跟你歉。”

“xx学院13级的羽学长，我好喜你啊，2016年我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吗？”

2015年的最后一天，W市下了一整天的雨夹雪，木杉魂不守舍地想了一个人一整天，她好想告诉那个人，她早上起床在想他，名的时候在想她，吃饭的时候在想他，睡觉的时候也在想他，在2015年最后想见到的人是他，在2016年最先想见到的人是他。

“不可以，因为羽学长是我的男朋友！”

“你是不是去看晚会了？”

……

她听到了两声来自羽的新年祝福。

“啊啊啊啊啊，还有5分钟，零要到了！”

最后一个大奖终于揭晓了，现场观众一下沸腾了，主持人们借着现场涨的气氛，慷慨激昂地说了那段熟悉的串词，就算大家早已知晓程，真正到了这时候，还是很激动很期待的。

木杉望了一互动屏幕墙，拿着手机转离开，她还在打电话，羽给她打了那么多，她没理由放弃。

临近零，场上依旧人山人海，主持人和现场的观众在互动游戏奖，大家丝毫没有因为雨雪天气消退情。木杉看到很多同届的同学都在这里，怕跟他们撞见，她不想打招呼，所以不能跟人群靠得太近，可是这样就找不到羽了。

木杉左耳听着倒计时，右耳听着手机里穿来的忙音，淋着雨雪慢慢离开场。

“你不想接我电话的话，那回我微信好吗？我很担心你。”

“木杉，你还去煮泡面不？”

“那我来找你，你先别离开，等我。”

“杉，我昨天和室友聚餐喝多了，睡了一天，对不起。”

她看到互动屏幕墙上有人在跟羽表白。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半，堂都关了，今天晚上不熄灯，她准备去二楼阿姨那煮泡面。

木杉回过神来，匆忙地穿外：“不去了，我去吃宵夜。”

木杉哭了，她忍着不让羽发现，地回抱他，但一开就馅。

羽依旧没有接，木杉刚刚还可以认为是没听到，现在好像不可以了。

安果果有惊讶：“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

“三，二，一！”

“我刚刚看到他了，现在不见了。”

左耳右耳，左心房右心房，都是他。

“新年快乐，我的杉杉。”

“前面那个等等我，哪里哪里啊？”

“xx学院的九九学，我可以追你吗？”

“安对！我的男神看不上你们的！”

人已经在门外的木杉大声回复她：“社团聚会！”

“我喜所有的大一学妹，好可啊！”

去自己桌前拿了手机一看，木杉惊得手抖，全是羽的消息和电话，一个多小时前他就在她楼下了。

……

安果果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她看到他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接着电话，像他们一起吃豆汤饭的那天，他穿着白衣踩着坑追来跟她告白一样，飞奔到她面前，抱她。

安果果听着木杉又急又重的下楼声有疑惑，木杉平时不怎么喜参加社团聚会的。

林荫两旁全是被雨雪淋的枯黄树叶，昏暗的路灯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细小的雪，落在木杉的脸上全都化成了。

“我好想你。”

“五，四……”

舞台旁有一个互动屏幕墙，扫描二维码就可以用微信发弹幕，互动奖也在弹幕上选取幸运观众。主持人们在零之前最后一个大奖，因为是数码产品，很多人都特别想要，观众们刷弹幕也很积极。

木杉觉自己的心声就在耳边，咚咚得越来越大，快要震破耳，一瞬间她除了自己的心声什么都听不见，就像播放着闹节目的老式电视机突然闭路坏了，收音机突然没了信号，磁带机突然卡带了。

“羽学长在哪里啊？他来了吗？”

不少人都看到这条弹幕，互动墙一下闹起来，内容也从奖品转移到表白这个话题上来。

“十，九，八，七……”

了宿舍门的木杉一路狂奔，觉自己抢饭跑八百米都没这么认真。见怪不怪的宿阿姨从窗外瞥了一下飞奔的人影，又接着看自己的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