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甜腻轻柔，酒瓶得像一瓶，橄榄枝似的金标缠绕一圈，正面是金字。陈雁杯喝到一半就趴在他膝，手指着那些字，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腰间，看到那两行字，突然笑了声，笑声酣然，念了来，“玫瑰放香如海，恰似红豆寄相思……徐允丞，这酒我认识。”

陈雁杯在他怀中非常乖巧，任由摆，那双曾经被无数画报勾勒过的瞳明亮如雨洗过，稚拙新奇，好像此生除他之外没有见过别人。

曹祯戎待他不薄，脱前甚至为他安排了退路，但也只是一条

哪怕是疯了，也没有关系。

天气和了起来，再也用不着穿厚厚的风衣，路边的行人也不再瑟缩着神情笼手走路，天快要结束，夏天快要到来，整座城市重新跨了温和煦的面。

徐允丞得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有些卑劣。这个丽的疯女人滋味之好，几乎让人发疯，几乎让人将真心话和盘托。他死死攥住她细长的脖颈，嘶声告诉她：“你要是不恨我，那该多好？”

陈雁杯咿咿呀呀地笑起来，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话音却尖刻至极，神情在一瞬间变得狞厉，几乎化青面獠牙，“你到底是为什么？徐允丞，督军待你不薄，你为什么？”

门里照旧是烈的香气味，一个女人正对镜涂红，闻声微笑着回，一张过于苍白的面容，“徐允丞，九了。”

那神情让人心安。徐允丞从小在家备受欺凌，西南边地的祠堂常被家写得像鬼屋或者地狱，但事实上常常是灯火通明，烛火跃动，人脸上每一个细微狰狞的表情都被放大，他在那里面跪得多了，察言观的本事一，自知绝不会看错人，他喜的这个人一定会永远留在边。

她惯常耍赖，拉开徐允丞的枪，果然徐允丞立即站了起来，她便一转手，他的带被扯了下来。徐允丞无奈地笑了一下，刮刮她的鼻尖，“这么想要？”

此话一，徐允丞又觉得她像个小孩，“你好起来，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结婚。明天委员会光荣解散，你要是没有疯，应该跟我去拍照。明明全金陵的女人里你最好看，却要被我金屋藏，多可惜。”

徐允丞笑着问：“是谁的？”

她跪在地上，仰着，边还沾着朱古力酱，“徐允丞，九了。”

徐允丞心情很好，他的宅在摄山南麓，是从前一个西印度大使的府邸，园里满红玫瑰，两个匠日夜照料，已经开了不少。他着哨上楼，示意脸上有个痦的看守打开卧室门上的锁。

她连开灯都想不起来，却记得他说过今晚九到家。屋里窗帘密密掩着，只有上的通风漏下一月光，打在住她脚腕的铁索上，莹亮得冷如刀锋。那红自然是涂坏了，他把她拽在怀中，仔仔细细地将上鲜红的脂膏净，又把糕喂给她，“饿了没有？”

酒窖里选了一支白玫瑰，挽着风衣下楼。

陈雁杯茫然地思索了一会。她是个笨姑娘，读书时成绩差，背书背不下来，背台词功底也不行，常被边小报编排，但这两行字却记得很清晰，只是想不起来。

陈雁杯懵然地声，试图拨开他的手，“徐允丞，我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