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突然觉得难过极了，突然说：“三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阿岚气吁吁跑过来，把手心里攥着的东西给他，那东西的，被纸包着，他不用看都知是支票和印信。阿岚说：“大小说，到了东北，家里有什么难，尽拿印去那边的大臻饭店找人……还有就是，白先生，大小要我转告您一句话，今后若还有谁需要帮忙，请白先生尽放手去，大臻毁家纾难，以死奉陪。”

林积说：“那你是如何打算？我将来就在这里挑一间住，你不陪我也就罢了，还要把我一个人丢下不成？”

她听说林积拒绝用吗啡，有时疼起来只靠熬，所以见林积坐在走边的长椅上，还以为她腰疼，连忙跑过去。但林积面很好，甚至比之前还稍微添了一红，叠着长，气定神闲地把手里的一叠报告放手袋，又摸烟来，“白秘书走了？”

阿岚陪她坐了许久，终于问：“锋山府这就散了？”

林积“嗯”了一声，“最后一支。”

走廊里又静又亮，阿岚小跑着跟上林积，迎面只见几个人提着箱笼包袱走来，一个挑俊俏的年轻人停下脚步，叫：“大小。”

阿岚只好跟着她去看房。那间房宽敞明亮，有个很大的天井，活的老伯搬两张洒满白漆的椅，林积便坐下去，很认真地起了那支烟。

阿岚行了个礼，飞奔了回去。林积没长翅膀，也飞不了，但白致亚想问的问题，她也想知，所以格外心慌，总觉得要事，一路跑得颊上生汗，在走廊尽远远站住了，扶住膝盖叫：“大小！”

阿岚一怔，白致亚忙说：“别哭别哭，翻案哪有那么容易，何况顺着他们还能好事，三少如今的名声也不差那么一了，我也没少添把火，逗你玩的。”

白致亚：“哦，你也来给三少泼脏。”

她吓了一大，连忙摆手，“这怎么能行？”

明明是哄她玩，但一支烟得十分郑重，一副真的要戒烟的样。

“这就散了。”

白家父母见是林积，知白致亚有话要说，便先行离开。白致亚先笑：“小阿岚，你来什么？”

白致亚心中一动，低声问：“她要什么？”

林积随笑：“你记得他是什么样就好。”

白致亚说：“老白和白太太信不过老王和徐先生那两颗草，急着去东北商会挤和，我能怎么办？过几天就走。”

阿岚，林积便带她下楼，也不坐车，走了一截路，把一排房指给她看，“你挑。”

林积笑了笑，“白公，别吓唬我家的小孩。这就要走了？”

天光从天井

隔着一辆车，白太太在那边问：“那是锋山府的孩？你们说什么呢？白致亚，你现在有什么都不跟妈妈说。”

白致亚已经走到了医院门，正要叫人拉开车门，突听背后阿岚叫：“白先生！”

白致亚递了辞呈，从此打算接手家里的生意，白太太却大病了一场，今天正要院。阿岚迫自己笑着说：“跟大小跑。”

阿岚小声说：“大小，戒了吧。”

是簇新刚刚建起的，半侧楼层还在施工，另一半却一早就投了使用，因为林积请的一批欧洲医生声誉颇，不少官年纪大了都有病，一周总要来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