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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心中暗自揣测,思忖之下,觉得事实大抵便是如此。
谢不敏起身,白玉般的裸足踩踏在绒毯上,不出任何声响。他张开双臂,宛如一尊静谧的木偶,任由傀儡为其穿戴衣饰。
穿戴衣物之际,他神游天外。
直至衣饰整理完毕,傀儡退下,谢不敏才缓缓转过头,眼神出现了浮于表面的波动,仿若牵线偶人重新被操纵。
他轻声问道:“你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谢不敏似乎一次仅能专注于一件事,只能运行一种行事模式。
顾瑶伫立在门口,将此收入眼底,又做出观察门扇的模样,应道:“嗯。”
说罢,顾瑶尝试运转内力,欲推动那扇铜门,
可之前谢不敏轻易便能拉开的门扉,此刻却严丝合缝,重如磐石。
谢不敏见状,走上前去,同样轻轻推了一下门,动作与顾瑶几乎如出一辙。就在顾瑶面前,这扇门竟“不争气”地开启。
谢不敏告知他原因:“不要用内力。”
用不用内力,为什么会有区别?
顾瑶又走了会儿神。
日月神教内诸多事物,实在有太多令他难以理解之处。
走了几步路后,顾瑶终于从贤者状态中抽离了出来,脸上浮起回味的笑意,虽然没说话,却自然而然地牵起谢不敏的手。
手被拉起的那一瞬,谢不敏抬起头看了顾瑶一眼。顾瑶侧过脸,恰好对他笑了一下。
谢不敏一怔,脸颊刷地又红了。他用力握了回去,再低头把脑袋往顾瑶的肩膀上靠,笨拙地撒了一个娇。
二人牵着手,沿着蜿蜒的楼梯缓缓朝一楼走去,顾瑶还时不时与谢不敏低语几句,气氛好不温情。
刚踏入一楼,与正好出塔的张景潇和花渔撞了个满怀。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尴尬与微妙的气息:塔门只够一人进出。
顾瑶还没来得及反应,谢不敏就稳稳地停下脚步,好脾气地让了路。
花渔快步冲出塔,张景潇紧随其后。
顾瑶眼睁睁看着这俩人像敏捷的蟑螂一般蹿出塔楼,谢不敏察觉到顾瑶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于是又轻轻蹭了蹭他。
蹭完就重新站好,面容板正,拉着顾瑶朝停船的方向上离开。
待顾瑶与谢不敏离开后,花渔和张景潇并未走远,依旧伫立在塔侧。
花渔目光紧随着那两人的背影,口中啧啧有声。见无人回应,花渔按捺不住,猛地转身,直勾勾盯着张景潇,重地吐字:“啧啧啧!”
张景潇:“……”
他洗脑自己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花渔哪肯罢休,双手在空中夸张地比划着,用动作表达自己的八卦之魂:“牵手欸!牵手!”
张景潇用手托了托面具,冷淡道:“听到了。”
花渔撇了撇嘴,面朝两人离去的方向,无意识地踮了踮脚,感慨道:“刚刚又恢复男人的体型了呢……衣服也变了!好神奇的易容!”
张景潇听出花渔话语中流露出的浓厚兴趣,面具下的眉心瞬间蹙起:“不是易容。和白蛇差不多。”
“哇哦?”花渔随意应了一声,脑袋依旧没转回来。
他的笑眼弯弯,眯成一条缝,让人瞧不出他心底在盘算着什么。
顾瑶秦淮岸,和谢不敏说明白以后不许擅自用这种方式带走他后,独自一人回到了馆舍。第一次身边连暗卫都没有,确实缺乏了点安全感。
馆舍这边光是查验身份就花费了好大功夫,好在王铮亦未寝,拉上几个人对了一下口供,好说歹说是进去了。
顾瑶事情告一段落,他简直快累死,行尸走肉一般踱步拖着自己回房。
王铮把顾瑶的游离姿态看在眼里,跟在他身后,顺手把门一关。
没想到,王铮的脸也跟着门一起翻面:“老天!你心真大啊!”
王铮拽下顾瑶的衣襟翻出红痕,脸色阴沉下来,随后立刻俯身凑过去嗅闻气味,那股阴沉又变成了冷笑,方才在人前忍着的恼火霎时掀翻!
“老子辛辛苦苦替你遮掩!担心你出事!你居然跑寺庙风流去了?!”
“没有啦……”顾瑶拖着尾音有气无力地说。
他扫了一眼卧室,梳妆台什么的都已经复原了。他之前打翻镜子只是为了让王铮心中有数,而王铮也果然封锁了消息。
不过,事件解决了,还有王铮的怒火需要安抚。
顾瑶说:“我被日月神教的人带走了,他们带我去了秦淮会盟,但我没有机会和别人交谈。”说到这里,顾瑶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上的痕迹……我只是和他们虚与委蛇,日月神教要这样才相信我。”
王铮耳朵一竖,进去的话在脑海里二次加工成自己想听的:“他们找人勾引你?!”
顾瑶抬起头,指尖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