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素锦的衣衫层层如蝉翼，白皙的肌肤裸露，锁骨处晕着一线珠光。

衣衫层层叠叠地落在臂弯，宋时清依然端坐着，樱粉却如渲染白宣，从乳尖蔓延到脸颊。

他避开了和顾瑶的对视，默认了那双手剥开君子的衣裳，被凝视着引向承受。

顾瑶的手轻轻抚摸宋时清的乳尖。

浅色的乳头在注视中缓缓充血，顾瑶却等不了太久，直接用手掐住了软小的乳尖，激得宋时清低喘一声。

顾瑶毫不客气地揉捏起来，用手指指缝夹住了肉粒，手掌揉捏起他的胸肌。

男子的胸膛并不算那么敏感，但在这种十足亵玩意味的挑拨下，宋时清的耳根更红了一些，掩耳盗铃一般将脸别开。

顾瑶：“啧。”

顾瑶在他的胸上抽了一巴掌，白皙若玉的肌肤顿时红了一片。

“嗯……”

宋时清的眼睫颤了一下，松散的云髻像是倾斜的荷叶，欲坠不坠地绕在脑后。

顾瑶想把这朵荷花采下来，于是掐住了他的下颔，迫使他抬头望向自己。

那双睡凤眼如明净的乌色琉璃，不染纤尘，总好像与情欲隔离，只倒映顾瑶的欲求。

但顾瑶从来接受欲望。

“宋大人，要先学会相信我。”

顾瑶说着，用指节擦过宋时清的侧脸，曾经的伤疤已经了无痕迹。

看不出，摸不着，无形地刺在顾瑶的心里。

顾瑶觉得可笑，却向宋时清重新伸出了手，虎口张开，掌心平摊。

宋时清从不交付他人以信任，更何况面对的是在性事之中的索取。

“……殿下？”

顾瑶说：“脸。脸放上来。”

宋时清定定地望了顾瑶的手心一会儿，片刻后，将脸递了过去，下颔搭在了他的手上，闭上双目。

似菩萨不睁眼，不看污浊，不染欲望。

虎口严丝合缝地扣住了宋时清的脖颈，轻微的吞咽带来振动，血管的跳动于掌心的肌肤处贴合。

感知，掌控。

宋时清感受到脖颈处的手缓缓箍紧，吞咽时可以听见明显的声响，再到后面，喉结也几乎无法滚动了。

他适应着顾瑶的节奏吸气，进去的气流也一点点地变少。

……这是信任？

他只觉得面皮开始发烫，血液不再贯通，储存的氧气在逐渐耗尽，眼前隐隐地出现空白。

宋时清的思绪变得几分恍惚，他隐隐约约地好像在眼前看见了顾瑶，看见了那双属于永安王的眼睛。

像猫的眼睛，有时会瞪圆了卖乖，但那狩猎者的姿态却从未隐藏，隔着一层笑，等待着流出血的漏洞。

……我露出破绽了么？

在那一次，我确实用玉簪割破了面容。

幼年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宋时清再次想到了母亲去世的那日，也是布满了白。

白布，白墙，白麻。

他躲在墙角里，听不见唢呐声和人来人往的叫喊，只努力地往嘴里塞糖。

那时候的喉咙也发苦，也像现在这样无法呼吸。

他还记得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破了，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苍白发灰的墙根，裂隙里钻出蚂蚁，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黑……

什么时候，墙上爬满了蚂蚁的？

鲜血，会让捕猎者更加兴奋。

顾瑶会不会在这里……杀了我？

纤长的眼睫不知在何时掀开，漆黑的瞳孔因为窒息涣散，眼青上翻，酡红在肌肤上晕开，唇瓣微微张开，颤抖着抽动着脖颈。

顾瑶松开了手。

“……呃……呵、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