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阉了本王？”

顾瑶含笑的嗓音从远即近，越过门槛，率先瞄准了傅知寒，语调悠然：“你过来，我让你阉，看仔细了再阉。”

被现场抓包背后说人坏话，傅知寒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低着头，好半晌没吭声。

王铮撩起媚若桃花的眼帘，调整了姿势，油光锃光的皮靴踏入柔软的地毯，画卷被他随手塞在软榻的扶手下。

“你逗他干什么？我瞧他讲的也不是不对。”王铮说道，好整以暇地望向顾瑶，“你去哪里了？”

顾瑶一眨眼：“你猜？”

他关上门。

傅知寒开门的时候噼里啪啦，结果顾瑶合门的声音反而把他吓住。

傅知寒强作镇定地挺直身板，目光极速地在门和顾瑶之间闪回。

“没人在乎你去哪里，”傅知寒沉着嗓音，抱着手臂，摆出大人模样，“只是觉得你这个总督当得可真轻松，天天不务正业。”

顾瑶：“不务正业？说不准就有事干了呢。”

他径直坐到了王铮身边，搂住了王铮的肩膀。

王铮投来一道目光，掺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暧昧，薄唇半弯，上身幅度轻微地朝他靠去，道：“我们的小傅将军嫌弃清闲了，不给他点活计？”

顾瑶道：“我们的小王将军都没有发话——”

“诶你们！”

傅知寒立刻打断了顾瑶。

他察觉到话题居然往他自己身上引了：这俩人果然没安好心！

傅知寒警惕道：“让王铮给我布置活计？凭什么！老子不归他管！”

王铮突然轻声笑了一下。

他前倾上身，肩膀处的顾瑶揽着的手臂被他推下，双手落在腿间，十指相扣。

王铮笑盈盈地看着傅知寒，问道：“那你归谁管？”

傅知寒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道：“当然是……”

一双桃花眼揉碎调笑，王铮但笑不语。

傅知寒突然沉默了。

他毛骨悚然如坐针毡，一瞬间有点坐立难安，不可置信……

这是……要他站队了？

“想好了再说话呀。”

王铮放下手，慢条斯理地放在顾瑶的膝盖上，掌心合起骨头的形状，前后蹭了蹭。

“我可是只听王爷的话呢。”

傅知寒：“……”

顾瑶并没有阻止王铮，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傅知寒的脸色一点点胀红，又慢慢惨白，像泄了气的河豚。

“我……”傅知寒艰难道，“我会听姐姐的。”

这句话已经相当于投诚永安王了——比起太子伴读，他更在乎“家人”。

联姻，往往是更加坚实的利益捆绑。

“那就好了嘛。”王铮另一只手摊开，笑着给出了承诺，“去除空饷的部分，你们的军饷不会少锱铢的。”

傅知寒低着头，脊背却挺得很直。

他的唇瓣抿得发白，既没有对这种私下的保证道谢，也没有对颇含警告倾轧的言外之意服软。

“我们……是为大周的百姓征战，每一文，都是我们应得的！”

傅知寒生硬地说出了这番话，他似乎意识到了，在金椅玉台前，每一个字句都显得脆弱不堪。

他对上了王铮的视线，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琅琊王氏的公子突然亮出了尖锐的爪牙和鲜亮的翎羽。

但这并不妨碍傅知寒捍卫自己的尊严，选择了夺门而出——

“你们这些混账！我要把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姐姐！！！”

顾瑶：“……”

顾瑶的心态微微崩了一下，一瞬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