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没有控制住表情，或者说他的那伪装在宋时清面前跟纸糊的没有区别。

顾瑶：“……所以现在？”

宋时清却并不着这个话题往下，而是眉心微蹙，模样应是在思索和回忆着什么：“……我记得，王爷之前唤过我一声——”

评价锐利，语气却克制而冷静，咬字失了那温和的叙述。

顾瑶接受了这个吻。

“殿下。”宋时清笑，“我们吧。”

“怎么？”顾瑶反问，“我写不得？”

宋时清不予置评。

因为一旦推测和究，顾瑶被掩藏着的患得患失的不安就会展于人前——他就从掌控者变成了拥有肋的弱者。

他足尖轻挪，来到了顾瑶的前。

他扼住了顾瑶的下颔，对视间，在昏黑暗下，那如墨漆般的睡凤眸中，情寥寥无几。

顾瑶可以放任自己玩和折磨别人的意，但不肯让别人发现自己也追寻着那理想中完且虚无的。他可以是个坏人、烂人，却不能是被可怜的人。

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顾瑶就觉到有温羽似的落在了自己的上。

“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吻，”宋时清忽然开，角缀着往常的笑弧，语气中却微讽且淡的笑意，“很恶心。”

他：“，极其恶心。男女时，女分明毫无觉却要谄媚着演戏，男索取侵犯，用女人的戏来满足自己，来证明放浪的绝非自己。而龙之好，便是两个野兽放纵自己的望，像是砧板上沾满油的白。”

顾瑶：“……”

不论顾瑶在脑海里如何惊涛骇浪，宋时清依然一笑作温。这玉面郎君神如常，只作闲谈：“殿下，时清在话本里，会当驸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顾瑶脑里刹那间一片空白。

他不知宋时清联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慌，又骂真见鬼，这都是多久之前的失误了！

背着别人把他写同人文还是多男主向，主要心就是和对方谈几场惊心动魄的恋……靠！

顾瑶必须说些什么，他组织的措辞几近混，于是选择了几句简短且僵的话语：“我不知。随便写写而已。你想多了。”

桌面掀在了宋时清棕褐鹿绒黑底纹的短靴旁。

宋时清静着眉笑，过了半晌，又轻轻地：“好啊。”他说，“我看完了那本话本。”

气息平缓，咬字似蒲公英般带着稍重几分就会散了的柔：“殿下不留我么？”

这是宋时清主导的缠。他的吻直白而缺乏章法，甚至也没有一丝一毫在面对长乐时的温驯和颤抖，他的尖脆利落地侵了顾瑶的腔，勾住了他的，呼平稳。

内息在绷之际，气劲如刃。顾瑶骤然站起了，挥袖任凭气刃打，掀翻了桌面。烛火一栽地，熄灭在蜡油之中。

宋时清笑：“果然是殿下。”

宋时清都用陈述句了，顾瑶也没啥好狡辩的。

宛如谪仙弑恶鬼，终局时竟生取其獠牙，笑间，用其横割手腕，自裁鲜血。

宋时清并不就此停下，笑：“殿下……言为心声。”

顾瑶本以为这会是蜻蜓的亲吻，而下一秒，他就被摁住了后颈，宋时清的掌心扣在了他的冠发下，力竟奇得。

好在顾瑶本来脸就厚，他默念几声“我不要脸”“怎么不行呢”，迅速酝酿了睥睨天下的姿态。

“我不会让你疼。”他说。

房间内其它的光仍亮着，却远不如之前清晰明亮。宋时清敛着帘，静静地俯瞰着满地狼藉。

难长乐还有演技加成么？

他抬手，手背遮住了，低着睫掩去思绪，片刻后，用手掌拭过下颔角的涎。

顾瑶尴尬至极，睛也不敢往他上看了，方才扔名册的气势烟消云散。

下人大气不敢，顾瑶的双眸在暗淡下来的内室里泛着冷光，意有所指：“都去。”

若是亲吻不成，便会是啃噬与鲜血。

他震惊了，他没想到宋时清还聪明的——不，他知宋时清聪明，但是他怎么在永安王这里这么不好糊了呢？

他不想要宋时清知太多，更不想让他知他与长乐有什么样的渊源。

“驸。”

顾瑶尝试着引导他，尖抵住他，绕着一圈想要反牵住他的节奏，而就在顾瑶回应后的不久，宋时清便退了来。

顾瑶跟他讲明白：“现在是本王的休憩时段。”

他一下有些恼怒，是一被究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