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很怕她母亲的。

山上白云缭绕，古寺传来颇有节奏的钟声。

“你姑娘我上的伤也没好呢。”程慕清小声嘟囔，“怎么不见你关心我？”

寺庙门站着名女，女年轻，妇人装扮。而她边，是一名上了年纪的中年女。此刻中年女正抬手去敲打她的。

有很多地方，见生的是女儿，便会抛弃。这也导致此地男女比例不平衡，许多男三四十岁还娶不上媳妇。这情况多了，贩卖人的情况自然也随着发酵了起来。

这，程慕清也听过。有一些穷苦人家，他们娶不到正经媳妇，便会钱买个女孩作媳妇。这被拐来的孩，卖去价格也不贵。人贩不会觉得这些女孩是人，他们中只有件和利益。

通往山上寺庙的路很长，台阶大且宽。可能是因为临近新，山路上皆是来往的行人。

“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么的女孩？”女人见她不帮自己，便转看其他过路的香客，“圆脸，有黑，有瘦……”

。外祖曾任太傅，舅舅如今袭爵，在朝堂上任左都御史。陶雨珊便是她这个舅舅的嫡女，也是准太妃。程慕清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既是闺中好友，又是亲表妹。

“我看你健康的很，刚刚差就跑过来了。”陶氏皱眉，“为齐王妃，你要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她开始唠叨起来。

这怕是个富贵人家，她惹不起。刚提起的气立又让她咽了下去。婆婆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周围都是看闹的人，婆媳俩俨然成了笑柄。

“娘！别走，我们要去找找孩啊……”女人哭喊着。

她自小随了她父亲的，喜无拘无束，上房揭瓦，舞刀枪。从小到大，全家五人，就她成天被母亲批评。作为武安侯府唯一嫡的姑娘，她自然也是母亲中的重看对象。

两人立在寺门，四周不少人投去看闹的目光。

毕竟门在外，程慕清还是懂规矩的。她一本正经的搀起两人，温和的对二人笑，宛若端庄贤淑的贵人。

女孩卖去当媳妇，男孩买给一些无后代的人当儿或者打残疾，让他沿街乞讨。

“这位婆婆真是有趣，不着急找孩，反倒给我们这群路人表演一番婆婆替儿休妻。好叫我们这群人，上香途中也不乏味。”陶雨珊声音不大，却轻飘飘传那对婆媳的耳中。

“走！”婆婆一把抓住儿媳的发，拉她离开。

寺庙由红木搭成，一层又一层，一望去，大肃穆。

程慕清垂，不敢说话。

相比她在心中嘀咕，陶雨珊要直接很多。

看上去应当是一对婆媳，程慕清在心中暗下结论。

“你怎么把王爷带来了？”陶氏看她，满责备，“王爷病还未好。”

“原来丢的是女孩，怪不得那婆婆完全不在意。”陶雨珊眉微垂，“真可怜，那么大的孩若是落在人贩手中……十有八九，是被买去当童养媳了。”

“找什么找？”那婆婆生拉拽，“别在这丢人现！”

“孩怎么能丢？”中年婆婆伸着指儿媳的，“我儿娶你有什么用？滴滴的，什么都不了，还把孩丢了！回家，我就让我儿休了你！”

那婆婆一听便知是在讽刺自己，她刚想骂人，便发现那小姑娘穿着华贵，后还跟着数名家丁。

大晋对于人贩的刑法很重，一旦抓住，便是死刑，诛三族。买卖同罪，买方也会被斩首。但即便刑法严酷，也还是会人选择这条路。

程慕清一边上台阶，一边抬望。她面上一本正经，心中却吐槽，不赶去找孩，聚在这有什么用？

“娘！”儿媳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扑通跪在地上，“不要啊，娘，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娘！娘……好歹现在先去找孩……”